“官大哥文武双全,智勇兼备,义薄云天……”他绞尽脑汁地把自己知道的溢美之词都用上,“我一向对官大哥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官语白微微一笑,神色如常地说道:“多谢二公子。”
见官语白如往常般和气,萧栾忐忑的心仿佛瞬间有了主心骨,终于尴尬地道出了来意:“官大哥,我今晚特意来找你,实在是我已经束手无策,所以想着官大哥英明神武,也不是外人,就厚颜地跑来想找你讨个主意!官大哥,您可要帮帮我啊!”
萧栾殷切地看着官语白,可怜兮兮的。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外头屋檐上的小四闻言有些无语,只觉得这但凡姓萧的人全都是自来熟,做事更是莫名其妙。
这个萧栾有麻烦,不去找他的亲大哥萧奕,愣头愣脑地跑来找他们公子做什么?!
官语白看出萧栾心事重重,便配合地问道:“二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慢慢说。”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本来也不光彩。萧栾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后,就把他和曲葭月的事原原本本地对着官语白又说了一遍。
虽然是第二遍说了,但是因为心中惭愧,萧奕还是说得磕磕绊绊,几乎无法正视官语白的眼眸。
“刚才我大哥把我叫了过去,还对我说……”
萧栾把萧奕最后说的那句话也照搬照抄地模仿了一遍,然后一脸期待地再次看向官语白,希望对方能给他一点金玉良言。
众所周知,官大哥与他大哥一向投缘,官大哥应该知道他大哥到底是什么意思,而自己接下里又该怎么办吧?
当萧栾说完后,屋子里静了一瞬,窗外传来枝叶摇摆发出的簌簌声,就像是有人躲在阴影中窃窃私语一般,萧栾不由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二公子,”官语白放下手中的白瓷蓝纹茶杯,抬眼看向了萧栾,坦然地与他四目直视,淡淡地问道,“曲姑娘可曾对你提出什么要求?”
萧栾摇了摇头,嗫嚅道:“曲姑娘她……她只让我快点回家吧……”
说话的同时,当时在曲府的那一幕不由得浮现在萧栾脑海中,仿佛有人用刻刀把这些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中,那么清晰,那么不堪。
萧栾面露狼狈之色,眸光黯淡。他一向自诩风流不下流,可是如今背着妻子在外头与良家女子有了不清不白的关系,这算是通奸,还是算养了外室呢?!
“那么,这件事二公子不用着急。”官语白亲自给萧栾倒了杯茶,神色还是那般云淡风轻,“接下来,先看看曲姑娘会提什么条件,二公子再做应对就是。”
官大哥的意思是曲姑娘一定会提什么条件……萧栾缓缓地眨了眨眼,看着官语白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忐忑的心也归回了原位,心绪稍微冷静了些许。
“官大哥,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数了,你不知道我大哥他……”
想着刚才的萧奕那副冷面阎罗的样子,萧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那个大哥啊,就像是严冬一样冷酷无情,相比之下,官大哥为人真是太好了,如春风般温暖,一次又一次地解救他于水火之间!
“官大哥,真是太感,然而眼神中却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活该这萧世子又生了儿子!
萧奕幽幽叹了口气,道:“小白,你这义父可千万别嫌弃我家烨哥儿。”
小四的面色一僵,又来了,这厚颜的萧家人!
他无语地从窗口跳了出来,免得又被萧奕的厚颜无耻污了自己的耳朵。
小萧煜仰首来回看着义父和爹爹,然后拉了拉义父的袍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义父,我是哥哥了。”那语气仿佛在说,义父,你还没恭喜我呢!
官语白不禁嘴角微翘,笑意盈满眼眶,温和地说道:“恭喜煜哥儿做大哥了。”
小萧煜拍了拍胸膛说:“义父,我是好哥哥。”他送了好多好看的衣裳给弟弟!
官语白揉了揉小家伙的发顶,小家伙总算是满足了。
萧奕常带小萧煜来书房,小家伙对这里非常熟悉,从角落里拖出了他的玩具箱,摸出一个皮质的小球,就兴冲冲地玩起蹴鞠来。
官语白看着踢球的小萧煜,忽然道:“阿奕,昨晚二公子来找过我。”
萧奕眼角抽了抽,摇头叹气道:“萧栾这家伙倒也不嫌丢人。”
说话间,小萧煜一脚踢出,皮鞠骨碌碌地踢到了萧奕的脚边,他平常也经常和爹爹一起玩蹴鞠,只等着萧奕把球踢回来。
可是萧奕却一脚把皮鞠往上踢着,然后再蹴一下,球一起一落,小家伙的目光也跟着球一上一下。
蹴了四五下后,萧奕就随意地把球踢向了官语白,笑着问道:“小白,这件事你怎么看?”
官语白准确地一脚接住了那皮鞠,然后就把球踢向了小萧煜。
皮鞠滚出去后,恰好在小萧煜的跟前停了下来。
官语白淡淡道:“无论是曲葭月,还是平阳侯,又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反正等着就是……”
平阳侯这个月才回的骆越城,曲葭月就在这个当口故意给萧栾下套,让人不得不揣测平阳侯在这出戏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萧奕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君子所见略同。”
不管他们父女在谋算着什么,这一步棋他们是彻底下错了!
想着,萧奕嘴角的笑意变冷,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倒要看这个姓曲的女人到底要让萧栾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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