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分量上别克扣我就是了。”
何氏听了这话,脸都红了,忙起身道:“我们并不敢克扣街坊。”马寡妇拉了她坐下道:“我也不瞒你,这些东西,原是我备着自己用,只不料竟没用上。”说了,就拿着罗帕拭泪。
丁氏见她这样,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颇为尴尬,马寡妇又道:“妹子,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哩,只瞧不起我每日靠着门上勾三搭四,却不知道,我也不想这样,我心里只是说不得苦!”说了,就把身世同何氏说了。
原是这马寡妇一般是好人家女儿,家中也称小有,只吃亏在这马氏不曾裹脚,五官也不俏丽,是以一直耽搁道了二十岁上,方说了婆家,说给了阳春县一姓李杂货商人独子李彦为妻,那李彦倒比马氏更小上几岁,论着相貌体态倒也文静,论着家私更比马家丰厚,人只说马氏这是一脚跌在白米缸里,白便宜了她。只不料,过了门,马氏才知道上了当。
这新婚洞房那日,李彦即不温存,也无体贴,只顾着自家振作精神,做了一回丈夫,同马氏圆了房,事后自己翻身睡去,并不搭理马氏。马氏因是新嫁,也不好同李彦说话,只得自睡,她只当着那个李彦害羞,日子长了也就好了,不料那李彦竟是一贯冷淡,难得同马氏说话,十日里有六七日是不在家,都是一早出去了,及晚才回,回来时,有时竟是换过衣裳模样。同马氏之间,也少有夫妇敦伦之乐,每次都是被马氏纠缠不过,草草应付了事,都是挑得马氏兴致来了,他那里已一泻千里,这日子长了,马氏心也灰了。马氏心既灰了,李彦更不搭理她,还搬了去另一间屋子睡去,倒与马氏分了房。
转了年,这李彦就病了。起先不过是有些饮食懒进,而后就是面黄肌瘦,身上更起了一点点红斑,红斑上慢慢就起了泡,而后就溃烂了,因李彦与马氏是分房睡,马氏并不知道,待发觉时,已烂得狠了。李彦父母尚在,看了这样,就把一口毒气都呵在了马氏身上,只说她是个泼妇,丈夫受不了才朝外头跑。
却说李彦父母到处请了大夫来给儿子瞧,都说是脏病,已病入膏肓了,普通药物是无效。还是马氏父母瞧不过了,怕女儿守寡,荐了个走江湖郎中来瞧,那郎中看了,病源说一样,他倒是有个以毒攻毒法子,却是用砒霜来治。李彦一家到了这时,也顾不得了,每日只用指甲盖挑了一点点,化在水里服了,连吃了几个月,倒也有效验,身上疮疤慢慢就平复了,虽不说尽复旧观,倒也能见得人了。只是这砒霜终究是毒物,用了它来治病,无异于饮鸩止渴,且对那脏病也治不得本,不过是暂时压制而已。那李彦不过介商人,眼中只有酒色财气四字,哪里晓得厉害,见身上好了便呆不住,又出去了,没过了半个月就出了大事,叫人抬了回来,脸上发青,呕吐不止,再一瞧,身上旧疮竟是又发了。
马氏要到了这时才晓得,原来并不是李彦嫌她样貌不美,只是这李彦有龙阳之癖,断袖之好,不爱娇美身子,只爱那后~庭~花。这回出去,自是又同那些狐朋狗友胡混,竟勾发了旧疾,他因砒霜是治病,心一急,竟吃多了些。砒霜这样毒物,哪能多吃,且他身子里早存了旧毒,一并勾了起来,发作得厉害。他那些朋友见了这样,谁敢担着肩膀,忙将人送了回来。
李延父母,请了大夫来瞧了,却说是毒发入五脏,也是因着李彦从前吃了不少砒霜,对着毒物倒有些耐性,故此一时不得便死,呼号惨痛,拖上了两日方死。
这李彦一死,马氏起先就被人疑做杀夫,扣在了衙门里,捱了两日刑,亏得有大夫出来做了证人,方得出狱,只是这阳春县也就呆不下去,便变卖了嫁妆,一个人搬了来富阳县居住。
何氏听了这些,想着马寡妇是丈夫不爱女人,自己嫁那个是个假男人,一般搜搜上了人恶当,才做下这门亲,不由生了同病相怜之意,倒与马寡妇凑在一起哭了一场,哭毕了,向着马寡妇道:“原来你竟是个苦人儿,我从前错看了你,从此之后,我当着你姐姐看。”说了,两人就约了做异姓姐妹。
既做了姐妹,马寡妇那些彩衣绣绷便不肯收何氏钱,何氏推了几回都推不过,便也罢了,拿着回家,想想那马寡妇寡妇失业,如何好占她便宜,就叫了丁丰打一瓶上好香油给马寡妇送去。晋江穿越文 <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a> target=”_blank”><a href=" target="_blank">备用网址:<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a> target=”_blank”><a href=" target="_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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