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茫然。
不同于昨日的紧肃氛围,今晨那些涉事的人被捕,后晌时楚寒衣就撤了派在窦氏身边的侍卫,在来赴宴的路上,还颇为和颜悦色的说笑了几句,叫窦氏摸不着头脑。
场中笙箫已起,徐奉先是三月里驾崩,宫里禁了半年的歌舞,这个时候虽然还在孝期,到底也未全禁,只是不至于太热闹罢了。
丝竹管弦、笙歌曼舞,阔朗宽敞的大殿中,因为人少,座位之间空隙极大,徐奉良和窦氏的低语被淹没,无人能辨。
“胜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进宫?”
徐奉良作势去夹菜,“得到消息后我们都很不安,胜儿推病留在府中,以防有变。”他瞧着龙椅上正跟琳琅侧耳说话的徐朗,再看楚寒衣、姚氏等人皆是坦然观看歌舞,不时举樽笑语,全然安乐景象,不由疑惑道:“不是有变么?”
“我也不明白。”窦氏已经被楚寒衣前后态度的巨大差异给绕晕了,“昨夜确实抓了一拨人,可我们这里都安然无恙,也不知是在卖什么药。”
“太皇太后那里能不能探到口风?”
“她上了年纪,能问出什么来。”提起这位老人家,窦氏少见的懊恼,“现在只能盼着宴会及早结束了。”
恰巧场中一曲舞罢,徐奉英带头为帝后敬酒,再祝太皇太后和太后福寿安康,徐奉良和姚氏连忙中断了谈话,堆起笑脸。
一连几场歌舞完了,徐朗那里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还特意说这次窦氏等人入宫侍疾陪伴太后,孝心可嘉,着意敬了杯酒。直至宴散,都没生出任何枝节来,徐奉良和窦氏都是一头雾水,舒了口气的同时,有点怀疑这次只是虚惊一场,甚至有那么一瞬,觉得徐朗这次只是恫吓,并不是要追究。
然而夫妻俩带着沈氏和徐溪刚回到敦王府,还没将那最后一点绷着的心弦放松,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傻了——据长史回禀,徐胜今夜突然起了兴致去外面赏景,结果至今还未归。
这在长史来说只是寻常事,按例回禀罢了,然而徐奉良知道内情,一惊之下再也顾不得其他,挥退长史,连忙召来徐胜近身伺候的薛三。这一问,险些惊得他瘫软在地——他入宫不久,就有消息传到了徐胜那里,说徐奉良进宫后就被专事皇帝守卫的御林军接手,家宴上虽然众人聚齐,却不见窦氏、沈氏和徐溪的身影。
以徐胜那惊弓之鸟的状态,一听这消息当即被吓傻了。徐朗和楚寒衣、琳琅先前又搞了那么一出“入宫侍疾”的软禁戏码,加上皇上清查宫中暗线的事情板上钉钉,徐胜不疑有他,当即以赏灯为借口,溜了出去。
根据父子俩先前的约定,徐胜这一溜出府会去往哪里,徐奉良连想都不用想。
他脸色惨白的瘫坐在宽椅中,把后脚进来的窦氏吓了个半死,连忙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胜儿他……找朱成钰去了。”徐奉良的世界瞬间灰败了下来,甚至能想象徐胜亲自把皇上安排的人手带到朱成钰跟前的情形,极度的惊愕打击之下,整个人甚至丧失了斗志,只是喃喃道:“原来圈套是在这里。”
先前所谓的入宫侍疾,这一场除夕的家宴,不过都是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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