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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继藩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朱账红幔,远处则是炫琴案、紫檀圆凳似的家具。
帷幔前站着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伙,正死死地盯着他,然后这个家伙露出了一张很欠揍的笑脸,笑中带着肉麻的谄媚:“少爷醒了……”
方继藩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穿……穿越了啊,因为他分明听出这个青衣小帽之人说的是凤阳官话,作为明史专家,方继藩百分百可以确信,这里的陈设,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即便是大手笔的影视投资,也是绝不可能铺设出这么个场面。
没有惊恐和惊吓,方继藩的心里竟隐隐有一些,是否能痊愈,就全看少爷自己的运气了。”
那青衣小帽的家伙,则躲在榻边上低声抽泣着道:“少爷,少爷,方大夫是伯爷请来的名医,你别怕,扎几个月针便好了,伯爷修书回家吩咐过,少爷的病只要能好,无论用什么法子…总之,万万不可讳医忌疾……少爷是伯爷的独子,少爷忍一忍……忍一忍……”
方继藩脸色苍白,只是战战兢兢。
………………
正午。
窗外景致怡人,可是方继藩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情!
这已是方继藩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十七天,当然,他已不知被扎了多少针,每一次扎针,对方继藩而言,都是鬼门关里走一遭。
一个古代的‘名医’,将银针扎入你的后脑,还要微微的搅动一番,方继藩至今回想,便浑身战栗。
二十七天,足以让方继藩明白一切。
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乃是大明南和伯方景隆的独子。
方家这世袭伯爵乃是靖难之役时挣来的,先祖们跟着燕王朱棣从龙,从北平城打到了南京,朱棣还算厚道,大手一挥,便给了一个铁饭碗。
而这身体的主人……
好吧,难怪自己只说一句男子汉大丈夫要如何如何便被当做脑残,因为这厮是个十足的人渣败类,京城里最大的恶少,败家子中的败家子,堪称恶贯满盈!
前些日子,这厮病了,于是才请了名医来看,想来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一直都没有放弃治疗,方继藩穿越之后,之所以让人误以为病还没有好,是因为自己和从前的那败家子性格迥异,于是乎……治疗还要继续……
太蠢了。
方继藩反省自己,自己还是太年轻啊,初来乍到,竟和人说什么建功立业,为国为民之类的话,这是找抽呢。
一个恶贯满盈的败家子,行为举止如此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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