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微微抬起下巴,张开手臂,身侧的宫女上前给他整了整衣襟和袍角,漫不经心道:“他在那里多久了?”
跟上来的太监公公道:“回皇上,已有两个时辰了。”
皇帝眉梢一瞬间拢起厌烦之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抚摸着自己的衣角,说:“朕要感。
睿思在暗处目送皇帝走向佛台,抬头望向礼佛大殿的地方,阴雨连绵的天空看不见义父说的那颗高照宫殿的祥瑞星。
他勾起唇角,露出笑容,感,将帕子递给来接的太监,然后手缩进袖子里,抹掉了上面的汗水。
他在桃林前设台讲经,木鱼下的帕子终于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躲在暗处的睿思盯着皇帝接过了手帕。
一春江水,十里红妆,桃林有鹿,佳人难得。
手帕丝滑如水映着两朵绣工高超,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桃花,皇帝看着诗句,一愣,想起几个月前山月似乎也曾说过这两句诗。
陛下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皇帝隐隐察觉出异样,警觉的扫了一眼佛台上的僧人,念道:“……桃林有鹿,佳人难得。”
身旁的太监公公脸色暗中一变,将头低了下去。
皇帝瞧见,严声道:“你知道什么?”
公公膝盖不要钱似得噗通跪了下来,伏在地上结巴道:“这诗……这诗好像是皇上当年写给慕妃的,不知怎么、怎么流传出去了呢。”
皇帝恍然,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个女子,生自江南绣坊大家,有一手比绣娘还妙的针法,当年他下江南时偶遇,曾与其有过一段缠绵的恩情。
他还亲自封了她妃,后来,再后来发生什么了,十几年岁月荏苒,后宫佳人三千,来来去去,这么多人,他早就记不得了。
皇帝将帕子还了回去,没再多说什么。
躲在暗处的睿思手心一疼,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用力过大,把房檐下的横梁掰掉一片木茬,木茬扎伤了他的手。
他看着手心流出殷红的血,勉强笑了笑,接着,脸色一冷,阴郁的想,他还期待什么?
长安寺里收到殷成澜等人的消息,已经提前备好了卧房,他们一行人抵达寺里时,帝都的雨已经下了半月有余了。
天不太冷,但一下雨就有点风,连按歌推着殷成澜刚进屋中,盘踞在他腿上的野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了铺好的被窝里。
此猫在吃和睡的上极有天赋,前者天赋表现在它胖乎乎的肚子上,后者在它总能随时随地寻到更加暖和舒服的地方,并且脸皮很厚,胆子很大,不管是殷成澜的被窝,还是他的腿上,此喵都能睡得心安理得。
殷成澜还不敢拒绝,挟鸟蛋以令阁主,真是很操蛋了。
橘猫在被窝里踩出一块软绵绵的地方,钻出被子,跑到殷成澜面前,仰起头瞅着他腿上抱着蛋的小黄鸟喵喵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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