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贤圣,则国家安而天下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纪善!曹纪善!”
一个稚嫩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众人都向那传声之地看去,只见一个粉团似的孩童从桌案前站了起来,高昂着头,两个总角精神抖擞地扎在头顶,显露出骄慢的神色来。
授讲先生曹广曹纪善放下手中的书卷虚着眼朝那孩子看了看,原来是郭司马的小公子郭愈在喊他。
曹纪善先前收了郭司马家夫人不少好处,要特地关照这郭小公子些个。这孩子如今刚刚九岁,是这宗学里年纪最小的学生,如今突然喊他,不知是饿了还是内急。
曹纪善不敢怠慢,忙从台上走了下来,走到那郭小公子跟前问询。
“周甫年藐视宗学,学堂上公然睡觉。鼾声如雷,有伤斯文,于圣人不敬、于天子不忠、于先生不恭、于同窗不友,请纪善予他重罚!”
那小公子人虽比桌案高不到哪里,一张嘴却是铿锵有力,字正腔圆,一串话念出来连个绊子都没有打,倒不知是谁教他的。嘴里说的虽是正经话,但从一个娃娃口中说出来,却显得那孩子可亲可爱,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那小公子环视一周,见众人纷纷捂着嘴暗笑,不禁伸出肉乎乎一只小手在在案上狠狠一拍,立眉怒道,“我看谁敢笑,都军法处置!”
众人见状便哄笑地更加厉害。人人都知郭司马治军以严苛著称,看来这小公子八成是在家里学的这样跋扈。
曹纪善看这孩子年纪虽小,说话却有些见识,生怕回到家里跟大人翻出些什么话来,便也没有由着众学生哄笑。他挺直了肩背嗽了两声,走到郭愈后排桌前站定,从袖中抽出一柄戒尺,对着伏在桌上酣睡的少年人清瘦的肩胛中间,用力敲了下去。
“哎哟……”
那少年人背上吃痛,冷不防从梦中惊醒。一手揉着眼,一手别到背后揉着肩,懒洋洋地从桌案上坐起身,靠着墙打了个哈欠道,“下学了啊……”
“梆!”曹纪善在桌案上狠狠抽了一下,“下什么学?谁说下学了?上课不好好上,满脑子都想的下学!周甫年啊周甫年,圣上英明阔达,送你这样的人入官读书,你不知好好珍惜,整日里游手好闲,懒惰散漫,斗鸡走狗,不学无术,上负天恩,下辱斯文。自己不知羞耻,反而变本加厉,影响旁人,明日我便到圣上面前请辞,你这样的学生,我曹某人教不了了。”
“哎纪善!”周甫年挠了挠头说道,“纪善教的都是为君之道,我等为臣为子之人,将来又不做皇帝,学这些做什么?不如我哪日面圣亲自问问皇帝陛下,看是不是大逆不道……”
“你……你……”那曹纪善已经上了些年纪的人,哪里经得住他这么歪曲编排,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没喘上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你……你休要含血喷人,老夫所授皆是圣人之道,岂容你这等低贱莽人信口胡言……你……你给老夫出去!出去!”
那周甫年便也不恼,只笑眯眯的站起身,从后门走出去了。
那纪善回到座前坐下,手里握着茶盏剧烈地咳嗽着,待气稍稍顺了些,方拿起书卷准备重新诵读起来。
一个身量高挑的少年站起身来,称要解手,那纪善眼也未抬一下,摆摆手便让他出去了。
顾小西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这出闹剧。如今他所在的是重越的宗学,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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