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更是什么脾气都没了。
既确凿是两情相悦,当然该成婚,这有什么好忸怩?
只不过当时她才与人因公务争执闹得满心暴躁,又被一众上官同僚看了场笑话,尴尬之下就没好意在众人面前多说什么。
结果呢,她后来到了大将军府,贺征居然拿她爹那桩事情来与她谈条件,要她亲自送合婚庚帖上门,还说什么“只找你说那一回”,听起来简直就像在威胁她,这就了。
得这么大阵仗下聘,她怕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人。这面子未免也给得太大了点吧?
她向赵昂行了个礼后,贺征立刻蹭着步子溜达到她近前来,欲言又止。
沐青霜压低嗓音,要笑不笑地轻道:“不是撂话只找我说那一回么?白眼狼我告诉你,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既然是白眼狼,又怎么会吃草?”贺征也低声回她。
在人前贺征从来是绷着脸看不出喜乐的,沐青霜却一眼就看出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在强撑。
就像大黄不小心闯祸又无法自行收场时的模样,扬着下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其实却心虚到眼神四下游离,根本不敢正眼与人对视。
一旁的赵昂出声笑道:“习俗上,下聘时姑娘家不必亲自出来的。”会显得不太矜持啊。
说来沐青霜就见过赵昂两次,一次是三司会审那日在大理寺,一次是在勤政殿与白书衍那帮人御前对答。可两次都没说过话,私下里也没打过交道,她一时吃不准赵昂此人的脾气秉性,便也没敢鲁莽造次。
她向赵昂行了常礼,中规中矩地答道:“回殿下,您说的是中原风俗。按利州风俗,下聘时若我不在场,我家人是不能接的。”
赵昂愣了愣,转头对身后的属官吩咐:“记下来。”
沐青霜疑惑地偏了偏头。这位殿下没事记利州风俗做什么?难不成他是打算向哪个利州籍的姑娘下聘?
“那,照你们利州的风俗,这聘礼该是你自己亲手接,还是呈交你父亲?”赵昂指了指贺征随从手上的托盘。
托盘中并非寻常下聘用的金银珠宝、田宅地契之类,而是两枚令牌与几颗印章。
其中一枚令牌沐青霜是眼熟的,正是她之前赌气还给贺征的那枚。
而另一枚她之前并未见过,银质雕花,上半部分以金红两色丝线交杂密密缠绕近半。
贺征飞快觑了沐青霜一眼,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是沣南贺氏家主令牌与印鉴。”
这样了还需什么金银珠宝、田宅地契?实诚的贺大将军分明是倾尽所有了。
主座上的沐武岱满眼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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