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错。”我放开他,长笑着向洞内走进去。
他缓缓张开眼,脸色惨白,只有被我咬伤的嘴唇渗出血来。
缓过神来的侍卫急忙冲上来将他拉到安君瑞身边。安君瑞顾不得这许多,呵斥道,“给我跟上啊,你们这帮蠢货,不要将他跟丢了。”
侍卫们急忙跟上我,月郎公子也被簇拥着推了进去。广阔黑暗的岩洞中,阴风阵阵,血腥气中,不知何处传来不知其名野兽的嘶吼声。
借着侍卫火把的照明,两名青面獠牙、半人半兽的冥域凶兽迎面扑了过来,它们速度极快,距我最近的两名侍卫还来不及呼救,就已经被扑断了脖子。
火把落地声中,越来越多的变异凶兽从黑暗中迫不及待的爬出来,它们有些早已满身狰狞毛皮,有些还保持着□的人样,可是却四肢着地,多了尾巴根利爪,血红的兽眼中充满了对人肉的渴望。
迎面是凶兽们的血盆大口,身后传来月郎公子等人凄厉的号叫声。腥风血气中,我疲惫的笑了笑,就此闭上眼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男猪连一口水都喝不到,奄奄一息戚戚惨惨,居然米有人同情他?看来,还米有月郎筒子讨人喜欢哪
四 宝藏迷情 (3)
月郎公子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堆满了金银珠宝的大房间里,身下铺着松软的金链,墙上一列列夜明珠整齐的排作壁灯,价值连城的猫儿眼宝石装饰了整个亮丽的屋顶,乍一看,好像无数星星扑面而来,让人目眩神秘。饶是他出身富贵,也从未见过如此奢侈的地方。
“醒了?”我背对着他,淡淡的问。
丢下手上的玉器,我踱过来,捏起他尖俏的下巴,戏谑的打量他。宝石炫目的光照在他光洁的脸上,他有些不适的闭上眼,纤长的睫毛在脸上盖出半圈淡淡的阴影,复又睁开眼看我。
“我们都被你引入陷阱了?”见我精神饱满,已经洗浴过了,衣物也已经换上新的。他明白了,沙哑着嗓音问道。
我笑得如同一个恶魔,“你说呢?月郎公子,不是你同令尊设计了陷阱,挑断我手足经脉,令我带你们进入前朝宝藏的吗?”
“珩水王叔跟我们的随从呢?”他声音干涩的问。
“都被吃了。洞内的凶兽好久没吃喝人血跟人肉,所以他们连骨头都没给剩下。” 我轻松的说,顺手取过一盏雕刻着人面兽像的青铜宫灯把玩,手指轻轻一抹,灯亮了,再一抹,灯又熄了。
“父王……”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白得近乎透明的眼皮泛红,在灯下忽明忽暗。
“为什么我没被吃掉?”
我拨弄宫灯的手一顿,戏谑的问,“难道你那么想死吗?”
他没有被吃掉,当然是本太子做的好事。本太子之前那么吻他是故意的,借着那个吻,我将他的唇咬破,以舌尖送上了自己的血。凶兽是不会伤害皇甫血脉认可的人的。
当然,这一点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很多年后,当我在某次酒后运动后,一时把持不住告诉了他真相,我果然被支使得脚不点地团团转。这位月郎公子,何其精明小气,但凡抓住一点苗头,便顺竿往上爬,势要榨干老公的血汗才罢休。
金狐狸何其聪明,转念一想,立刻隐隐约约明白了,“我还能活着,跟你有关?”
我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月郎公子双目赤红。想必他从未尝过阶下囚的滋味
我轻轻笑了笑,说,“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保证会送你一程。”
说完我从脚边的宝物堆里挑出一根碧玉金簪来。那根金簪做工精巧,虽是男用发簪,却是金丝缠着玉色,簪端碧幽幽的竹叶桃纹精雕细琢,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我用两指捻住金簪一段,在花蕊那头轻轻一拨,细细的金簪立刻变了颜色,隐隐的一线赤红顿时走穿了整个簪身。诡异邪美的色彩也吸引了月郎公子的注意。
我将金簪横在他光洁的下巴前,笑道,“这是前朝用于暗杀皇室成员的珍品,我那死鬼老爸皇帝生前收集的最爱之一。现在毒液已经贯穿了整个簪身内部的细孔,只要将尖端在人的肌肤上轻轻刺进去,一时半刻后就会毒发身亡……”
我暧昧的将金簪在他光洁如玉的下巴脖子处滑来滑去,满意的见他失去了神采,紧张得喉结颤动,象牙白的脖颈那优美的弧度引诱得我恨不得凑上去咬住。
“不过,月郎公子,我记得你在路上试着护过我,还曾经给过我一口清水。所以,我可以许你一个愿望。你有什么心愿未了的,都可以对我说,我会尽力帮你完成。”
他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别让我死得太难受……”
我停下手,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愚蠢,遂提示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不,我……我求你……不……不要出手太快,不要让我那么快就死掉……”
果然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月郎公子也不例外。
他流泪的样子显得很柔弱很撩人,根很久以前在尧都水边流泪的样子重叠起来,接着再次根那次在谢府他将爱 液 迸发在我手中的失控模样重叠起来……也许很久以前,我就为他心动了也说不定。
早就明知道他喜欢我,我却故意视而不见,虚伪的守着朋友的底线,直到他看着我的眼神由希望变成了绝望,最后终于钻了牛角尖,跟他人联手陷害于我。心计过人的月郎公子,将本太子逼到武功尽失,人财两空的终极绝境,手段很高很妙也很毒,我本该狠狠报复他一番才是,可是我却始终狠不下心如此对待他。
这场宝藏风波,表面上看是我赢了一局,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输的人是我。明知最不该招惹的人是他金月郎,却终究还是放不下,还是将他归入了我的私有物品下,从此我注定一辈子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我有些恍惚,定了定神,笑道,
“你真傻,我说你可以跟我提任何愿望,所以你可以跟我要求不用死的……”
听我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一呆,如释重负,终于大声痛哭出声。
没有男人喜欢被别人看到眼泪。我从密室退出来,将石门掩上,这段时间,够他想想清楚,也够我想清楚我们之间的事了。
既然放不下手彻底斩断跟他之间的孽缘,那就接受吧。至于已经无法给他全部的爱了,那不过是残忍的爱的代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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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杀掉里面那个人?” 狍鸮问道。
他的外表是个蜜色肌肤的现代高大青年,穿着ck的牛仔裤,留着帅气的短发,脖子上戴着堪称时尚的骨链,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
“可是他们那么残忍的对你,如果不是你有夺天地造化的神功护体,我又及时算到了应对之策,你早就被他们折磨死了。”欧元坐在高处一株巨大的石笋顶端,怒道。
“幸好你小子记得皇甫氏跟我早年的约定,不然只怕这窟宝藏都给了金安两族。也幸好麒麟大人对你死心塌地,牺牲自己法力续回了你的经脉,帮你恢复了功力,不过将来你若不注意疗养的话,只怕还是不得好寿啊。”青年不在意的说着,手指玩弄着脖子上人小指骨头做的项链。
我苦笑,要感谢太子的记忆,关于宝藏的那部分清晰得如同刻在脑中。他指的是早年双方的一个约定,宝藏归皇敢族的传人,可是如果这位传人带着人从正门进,则表示已被敌人劫持,这时候狍鸮可以大开杀戒,所有随行者杀无赦。
至于这个世界必须存在的护体武功,大概因为我几乎死过一次的缘故,所以格外珍惜这失而复得的功力,对于是否长命百岁,反而不那么在乎了。相比而言,我倒对这位守陵人的身份更感兴趣。
“对了,谢谢你救了我。……在我们那个世界,你是传说中的妖怪,我以为根本不存在。”
从太子传给我的记忆中,我知道皇敢族有人常年守在陵中,保护宝藏不受侵犯。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位守护者竟然不是人,而是一只在山海经传说中才存在的妖怪,而且更让人惊诧的是,这位妖怪竟然熟知我前生世界的一切,好像他也是从那里穿越过来的一样。
狍鸮咧嘴笑了,“不用谢我,太子殿下,有麒麟这样的神兽,自然也会有我们这类半魔半妖的生物。你曾在现代社会生活多年,应该知道等价交换的道理吧?”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是的。从你进入宝藏的瞬间起,我跟皇甫氏的约定已经完成。我可以回到属于我的世界了。嫉妒我吧,因为我马上就可以上网聊天泡逛街吃冰淇淋了……”
青年得意的大笑着,身影渐渐隐去。
黑暗中,我隐约听到有人用古老优雅的汉语吟唱道,
“句吾之山兮,其上多玉,其下多铜兮。有兽焉,其状如羊,兽身人面兮,目在腋下,虎齿人爪,音如婴兒兮,名曰狍鸮,是食人……”随着一阵巨大回音的嘻笑声,宝藏终于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妖兽如愿完成契约了,可是,在这场通过血脉绵延数十年的交易中,我付出的是什么?我看向坐在半空中的欧元。
欧元板着小脸看我,忽然跳下来,勾住我的脖子,狠狠咬上我的唇。
“你别想撇下我离开煌沌世界!”
被他散发着奇异香气的金银长发缠住,我几乎透不过气来,只得轻声告饶,
“你且松一下,爷的身体刚恢复,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居然被这小妖精猜出来了,我刚才一瞬间真有种不顾一切求狍鸮带我回归原来世界的冲动。
红玛瑙般的明眸似嗔非嗔瞪了我一眼,他放开我,闷闷的说,“你跟他不一样,这里才是你灵魂的故土……”
“说清楚些。”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支支吾吾讲了个故事。即某人本是天上的浩暝仙君,位居浩淼星汉之首,却无意中被美貌阴毒的魔界储君勾引,与不洁的魔神有了私情,既而堕落,是为应情劫被贬凡间,只是情劫生难,只余一点微弱的魂魄投错了时空,在另一个世界以一个凡人的身体长大;可是,同时煌沌世界一系列变故越演越烈逐渐失控,于是这位倒霉的已经不是仙体的微弱魂魄又被从另一个世界拉过来急救。
半晌无语,我说,“欧元,在我们那个世界,像你一样讲这类故事的家伙,被称为玄幻小说家。”
欧元突然发怒,“我会骗你不成!如果不是我,这次你就死定了……”
“前世是谁,我不管。今生我就是我自己,跟诸神或者故事中勾引我的魔界储君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像泻了气的皮球松开了我的手,喃喃道,“果然你不是他……我怎么能指望你是他……主人……”
他看着我称呼“主人”时似乎是在通过我称呼另一个人,也许是真正驯养过他的主人吧,说不定还是故事中那个迷上魔神的倒霉好色神仙,不过这都跟我无关。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好了,欧元,想办法联系上暗卫,把宝藏点点,要醒掌天下权,单靠你一个自说自话的幼齿麒麟可不够,这些财宝也是成功利器呢。”
跟我经商所获的大批金钱财物不一样,这些宝藏中有的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就看我怎么将它们运用到刀口了。
他反驳道,“我才不是什么幼齿麒麟,从主人养我开始,已经过去快一千年了。”
我也不知道一千年对一只麒麟而言算不算成年,但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原来世界的理由后,反而在彻底绝望之际奇异的如释重负,遂在他屁股上扭了一记,又拍了拍道,“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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