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的子弟在娶亲之前多半会在房里安排几个通房,免得太过生疏,日后洞房花烛夜给新进门的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沈紫言对这项安排虽然觉得有些无奈,可这是惯例,也无话可说,一直有意无意的去回避这个话题,想不到今日杜怀瑾就这样说了出来。
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何意味。又有谁能想到口舌上从来不输人的杜怀瑾,也有手忙脚乱同自己解释的一遭。
杜怀瑾见着她错愕的模样,脸上红云更盛,又轻咳了一声,“我没有扯谎……”语气是少有的急促,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忐忑。沈紫言见着他如斯模样,呆愣半晌,蓦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双肩微微抖动,忍不住拍了拍杜怀瑾的面颊,“三少爷也有脸红的时候。”
杜怀瑾显然也是没有想到沈紫言如此大胆,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砸了咂嘴,“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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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纠纷(二)
沈紫言方才已想到不妥,气虚的停下了手,心里也有些不安,毕竟是自己逾越了,杜怀瑾那样骄傲的人就被自己拍了拍,也不知道他会怎样想。暗地里暗叹了一声,自从和杜怀瑾一起后,自己的胆子是愈来愈大了。
听着杜怀瑾的话,也有些心虚的笑道:“一时忘形了,以后不会了……”杜怀瑾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嘴角微勾,握住了她温软的小手,放在了方才被拍过的面颊上,“紫言的手真暖。”沈紫言顿时愣住了,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杜怀瑾静静的握着她的手许久,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眼中骤然一黯,寻着她莹润的嘴唇,轻轻的覆了上去。一阵轻啃慢咬,沈紫言只觉得唇上酥痒的,而他温热的急促的呼吸吹拂着她的碎发,心里扑通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他,奈何杜怀瑾似乎早料到这一招,早已紧紧箍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
唇齿间都是杜怀瑾的味道。清爽的,干净的,好像的清香。
沈紫言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片浆糊。
也不知杜怀瑾何时解开了宝蓝色的白袍和雪白的中衣,露出细腻的欺霜赛雪的雪白肌肤。裸露的双肩触到初秋微凉的空气,令沈紫言一个的时刻,他的声音喑哑,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苍凉。
沈紫言被他吻得头脑发昏,渐渐不能呼吸,还是在想,他在南阳想念她,而她在福王府又何尝不想他……
被吻到深处不能呼吸时,勾起双臂紧紧抱住他,伏在他胸口不住喘息,“现在不是见着了么。”杜怀瑾呵的一声轻笑,在她耳边低语,“紫言,我受不住了……”沈紫言脸上一热,望着晃动的车帘,没有言语。
杜怀瑾的声音又带着几分魅惑,进一步诱惑,“我方才在布帘外面加了一层竹帘,又扣上了小花门,不出意外,一般的风也无法撩起这帘子,车夫奉了我的命,在金陵城来来去去的走上几遭,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了……”
沈紫言瞪了他一眼,一股被人算计的意味涌上心头,一面喘气一面恨恨道:“原来你早就想好了。”杜怀瑾狡猾的笑了笑,“也惟愿骗骗娘子而已。”虽然无人看见,可沈紫言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怪异,靠在他胸前没有做声。
杜怀瑾哪里忍得,深吸了一口气,隔着肚兜轻轻重重的啃咬她胸前的花蕾,身下的手探入了她的亵裤。沈紫言面上一阵阵的滚烫,按住他不断下滑的手。杜怀瑾也不迫她,下滑的手顺势就放在她腰间,重重的揉捏着她细腻的肌肤。
沈紫言被他撩拨得泫然欲泣,“啊……”一声低吟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骤然想到车外还有车夫,沈紫言急急忙忙咬住了双唇,唯恐再有什么声音流淌出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杜怀瑾饶有兴致的调侃,“娘子,为夫冒昧了。”已被撩拨得目光迷离的沈紫言不解的看着他。
杜怀瑾咧开嘴,很无辜,很正真,很善良:“你方才说不要,那就不要吧。”说着,就想要起身。沈紫言羞愤欲死,眸光锐利得像是能在他身上戳两个窟窿,拉起散开的衣襟就要起身坐往别处,远离他的怀抱。
人还没站起来,腰就被杜怀瑾揽了去。一脸j猾的男人笑嘻嘻地附在耳边:“原来你要的。”
再不给沈紫言拒绝的机会,定住了她的腰,就着相对叠坐的姿势上前吻了过去,“紫言,你刚刚是不是吃味了?听到玉成和修竹的名字,脸色都变了。”
他哪里看得见她的脸色
沈紫言脑子里虽然一片混沌,可也知道杜怀瑾这是在掩饰他方才的失态,不由撇了撇嘴,努力想要忽视他在她脖颈间轻轻重重的啃咬,“那可不见得,方才也不知是谁慌慌张张的在我面前解释。”
杜怀瑾轻笑了一声,“那还不是见着娘子脸色太难看。”沈紫言抓上他的肩想阻止他的一语道破。杜怀瑾已解开了她的亵裤,揭开了自己的衣袍,硬硬的抵着她,“紫言……”低低的呼唤,带着无限的意味。
沈紫言哪里感受不到他的剑拔弩张,心如擂鼓,一抬头就见着他炽热的眼眸,脸上更是滚烫滚烫。杜怀瑾体内燥热难耐,哪里还忍得,紧紧握住她的纤腰,一点一点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绵密悠长的快感在二人赤着的肌肤间化开。
杜怀瑾光洁的额头渗出了一圈细汗,动作越来越快,几乎不能自己,不住的轻唤着她的名字,“紫言,紫言……”他的声音很甘醇,一遍遍的念着她的名字,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肢,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杜怀瑾就含住了她的唇,细细的吮吻。
一次次的波浪席卷而来,沈紫言渐渐被淹没。飘浮在空中,轻轻地,不知去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怀瑾身子一僵,迅速向后仰去,喉间发出低低的一声吟声,似是欢愉到了极致。而后又紧紧揽住沈紫言微汗的身子,疯狂的,在她唇舌间肆意。
过了一阵,杜怀瑾轻抚着她汗湿的鬓角,将她揽在了自己怀中,“睡一会吧,到家时我叫你。”沈紫言也着实困倦难耐,听着他蛊惑性的话,双目一闭,就陷入了睡梦中。只是耳边隐隐约约还听着马车走过时,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睡了一阵,迷迷糊糊的听见杜怀瑾温柔的声音,“紫言,到了……”沈紫言累极,也不愿睁开眼睛,含含糊糊的嘀咕了一声,“让我再睡会。”杜怀瑾的神色温柔得似能化出水来,手指轻抚着她滑腻的面颊,吩咐外间的车夫,“再绕着金陵城走几圈。”
那车夫也不知自家三少爷到底在做什么,但见他吩咐了,也就老老实实的驾着车又奔向了城北。杜怀瑾鼻间嗅着她的幽香,又是一阵心荡神驰,目光落在她略显憔悴的容颜上,眼里露出几丝愧疚。
沈紫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醒过来,只知道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杜怀瑾含笑的双眸,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杜怀瑾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才刚刚申时,你还可以再睡会。”
已经到了申时
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沈紫言微微一怔,立刻回过神来,“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未到家?”杜怀瑾无奈的望了望车帘,眼里有浅浅的笑意,“我也睡着了,忘了让车夫不再转圈了。”沈紫言这一觉睡得酐畅淋漓,只觉得说不出的神清气爽,自然也是不会追究这些。
只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小汤包呢?”杜怀瑾一愣之下,哈哈大笑,促狭的看着她,“你又饿了?”沈紫言尴尬的瞥了他一眼,“是给娘带的。”杜怀瑾就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还在那里放着呢。”
沈紫言目光搜寻到稳稳当当放在车角的朱红色食盒,才松了一口气。
杜怀瑾就轻轻笑了起来。
捂脸,好在室友都在看电影,没人注意到我写这些,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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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纠纷(三)
沈紫言亦步亦趋的跟着杜怀瑾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立刻就去了净房。
杜怀瑾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嘴角绽开了一丝笑,稍纵即逝。又恢复了常色,若无其事的坐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自己手上的书,眼角余光却不断瞟向湖光色的帘子,沈紫言怎么还不回来……
泡在洋溢着药香味的浴桶里,沈紫言长长的透了一口气,可算是摆脱了身上汗津津的感觉了。静下心来,就将在绮梦楼的所见所闻又细细的想了一遍。杜怀瑾和许熙是什么时候建立起这一番交情的呢?
下意识的,沈紫言就想到了杜怀瑾的遇袭,那次许熙挺身而出救下了他,是不是从那时开始,二人就私下里开始往来?又觉得一切不无道理,许尚书在六皇子登基以后立刻就被升至阁老,许熙也是年纪轻轻连晋三阶,只怕他们在暗中也出了不少力。
懒懒的躺在浴桶里,鼻间满是药香,沈紫言惬意的揉捏着自己酸软的腰肢,耳边突然响起杜怀瑾的话:“……水是至柔至刚之物,来去自如,滋养万物,亦同佛家说,缘起缘灭’,总不强求万物羁留,动则氤氲有致风生云起,静则坚毅如山石。至于人和人之间的情缘来去,用什么形容也不如水贴切。”
那时听着他的话,也知道意有所指,只是未往别处想,此刻再细细品来,又别有一番滋味。好像杜怀瑾觉得自己和许熙之间有什么一样……
沈紫言心里顿时一跳,被自己的夫君误以为和别人有什么关联,可不是什么名誉的事情。只不过,沈紫言反复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好像他想当然了什么,却并没有小心眼的吃醋,动恼。而是坦然的,以一种君子的姿态,将此事,就这样摊开来说明。他心里自然是有疙瘩,可并未因此而看轻自己,或是对许熙有什么别话。
去解释吧,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去解释,又觉得心里怪怪的。
沈紫言叹了一口气,想到许熙那一瞬的释然,隐隐约约之间,长久以来,一直未能明了的事情,一霎那间,突然全部都明白了。有些事情,她一直不敢想,也不能想,只不过,就在此时,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她明白了一些事情。
只是,已经晚了。
她现在已经是杜怀瑾的妻子,福王府的三夫人。
若是能够有选择的机会,她当初会选择谁?
沈紫言想了又想,最后终于发现,哪怕就是回到当初,她还是愿意嫁给杜怀瑾。
伸手抚弄着热度适中的浴汤,笑了笑,杜怀瑾若是知道她这样想,心里该会有几分自得吧。杜怀瑾一面看着书,一面不停的往外瞟,他习武多年,听力自然优于常人,也听得出来外间来来去去的,并没有沈紫言的脚步声。饶是如此,还是抑制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的,望向门口。
沈紫言哪里知道杜怀瑾急切的心情,一直眯着眼在浴桶里泡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换上一身轻便的家常衣裳,觉得身上的倦意去了不少。夕阳西下,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沈紫言从净房出来,一撩开帘子就见着杜怀瑾直直向她望来,眼里带着淡淡的惊喜。
沈紫言忽然心中一暖,好像觉得有一个人在等待自己,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而她的喜悦,就好像清晨绿叶上的露珠,微微颤抖。杜怀瑾已站起身来,挥了挥手,立刻屏退了众人,直直的望着她,“紫言,还累不累?”
沈紫言想到他在车上的荒唐,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你说呢。”杜怀瑾呵呵的笑,“我会些推拿之术,不然替你揉揉。”还未待沈紫言同意,他的手指就滑向了沈紫言的后颈,上下摩挲。也不知他的手是怎生动作的,的确缓解了些疲惫。
虽然觉得舒服,可沈紫言也不好造次,急急忙忙阻止他,“休息一日就好了,不用这么费力。”杜怀瑾哪里肯依,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是你夫君……”沈紫言心中微微一颤,嘴角高高扬起,“那就有劳三郎了。”说着,就闭上了眼,慵懒的靠在了窗前。
杜怀瑾拿了迎枕让她靠着,轻轻重重的,替她推拿着后背,见沈紫言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开始打瞌睡,又笑了起来,偷偷在她额上饮下一吻,就想要抱着她去床上。沈紫言在他一吻之下,早已醒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挣扎着下地,“还要去给娘问安。”
杜怀瑾将她放在地上,也轻笑道:“我倒是想起来了,还有给娘带的汤包。”沈紫言就哀叹了一声,“这么久,汤包已经冷了吧。”杜怀瑾只是微微一笑,“用的食盒是上贡的,一般而言是不会冷的那么快的。”
沈紫言半信半疑的瞅了他一眼,见他颇有信心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二人一齐去了福王妃处,将食盒递到林妈妈手中。福王妃也是爱食之人,见着食盒,知道是从外间带来的小吃食,立刻就命林妈妈送上来。
福王妃眉开眼笑的吃着小汤包,啧啧称赞,“这口味可真是鲜美。”沈紫言微汗,小汤包放在车里也有三个多时辰了,早没有刚出锅时的新鲜了,福王妃吃着还是觉得好,也不知是小汤包味道真正好,还是福王妃没有吃出什么别味来。
只不过小汤包用极好的食盒装着,虽过去了三个多时辰,可摸上去还是温热的,咬上去也是软软的,沈紫言扫了眼四周,见大夫人不在跟前,便问道:“怎么今日不见大嫂?”早上没见着倒也罢了,到了晚上依旧是不见踪影,就让人有些起疑了。
福王妃眼里就露出了不可掩饰的笑意,“她有孕了……”沈紫言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大夫人为了子嗣的问题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就是平日里笑容都有些勉强。沈紫言与她相交虽不甚深,可也为她感到高兴,闻言雀跃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也不知道几个月了?”
福王妃显然也是心情愉悦,“刚刚三个月,才上身不久,大夫说要好生养着吗,我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现在一心一意的养胎要紧。”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沈紫言和杜怀瑾二人一眼,“我们家子嗣单薄,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做祖母的。”
沈紫言微微觉得有些窘迫,随即又有些没底起来,她和杜怀瑾痴缠的次数也不少,只是葵水还是照例来了一次又一次,根本看不到丝毫迹象。杜怀瑾却轻笑了一声,促狭的睨着她,“娘以后多得是机会。”大庭广众之下,也亏得他能没脸没皮的说出这么暧昧的话语来
沈紫言虽然在杜怀瑾跟前磨练得百毒不侵,可在福王妃面前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忙垂下了头。但随即又在想,自己若是和大夫人一样,进门好几年都没有音讯……
光是这样想一想,就觉得心头沉甸甸的。转念想到二夫人,进门也有三四年了,一样没有子嗣。不过她又不同,二少爷是庶子,福王妃对这个亲不起来的庶子显然不会抱有多大的希望,二夫人肩上的负担自然也轻一些。不过,长久这样,总是不大好。
哪怕就是庶子,也是福王府的二少爷……
二夫人和二少爷已经在几个月前去了二少爷念书的书院,也不知现在是何等情境。只不过,二夫人走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看得出来,心里必有一番挣扎。二少爷要去念书的书院,沈紫言隐隐也有耳闻,那书院建在半山腰上,来去十分不便,环境倒是清幽,适合二少爷念书,只是憋着了二夫人。
初时不知道大夫人有了身孕还好说,现在既然知道了,说什么也要去探望一遭才是。待到在福王妃处用完晚膳,沈紫言就低声和杜怀瑾商量:“我去给大嫂道声恭喜。”杜怀瑾点了点头,“那边路黑,路两旁都是花木,当心划破了,我陪着你去。”
沈紫言就站在福王妃的院子外间,吩咐墨书:“你回去从我库里拿几支上好的人参过来。”既然是要过去探望,总不好空手而去。杜怀瑾就陪着她站在一旁,轻声的笑,“我前几日也得了两支百年老山参,还未来得及拿出来,到时候给娘和你一人一支。”
彼时月亮的清辉淡淡的洒在他俊逸的面容上,更添了几分柔和,几分俊美。沈紫言深深看了他一眼,一瞬间突然有些情动。好像许多年,自沈夫人过世后,再也没有人待她这样的周全。
或许是月色的原因,又或许是由于这微凉的晚风,沈紫言一时间眼泪盈眶,好在天色黯淡,杜怀瑾也未曾瞧得分明,只是见着身边的沈紫言突然安静了下去,也就柔声问:“怎么了?”又以为她是觉得自己大晚上的去大夫人的院子有些不妥,加了一句,“我在院子门口等你……”
沈紫言飞快的眨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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