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墨水,他如何不知,只是一直不肯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傅芷璇站起来,低垂着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女儿逾矩了。”
傅松源摆手:“不要这么说,是为父无能,让你费心了。”
见父亲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傅芷璇眼眶一红,解释道:“父亲,大哥本性不坏,只是从小一帆风顺,又无压力,养成了懒散、大手大脚、不思进取的原因,作为亲人,我们理应在后面推他一把。”
这才是傅芷璇今天弄这么一出的真正目的,也是她没强求傅天意休掉杨氏的根本原因。
贫贱夫妻百事哀,若是傅天意一直这么不着调,整日借着读书的名义呼朋唤友,吃喝玩乐,家里只出不进,活了近三十岁却没拿一个子儿回来,就是休了杨氏,再娶一个新妇进门又如何?难保这不会变成另一个杨氏。
既然血缘至亲的关系斩不断,那她只能下这一记猛药,希望大哥出去磨炼一番,吃些苦头,能自立起来,为家人撑起一片天,这样她也不用担心了。
傅松源又是惭愧又是感动:“为父羞愧,竟还要你娘家操心。你放心,以后你哥也会明白你的苦心。”
傅天意能不能明白,感不感绪。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都在跟他作对,他竟连茶杯都握不紧,青花瓷茶杯咕噜一声滚到地上,摔成几片。
杨氏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掀开被子,爬了起来,走过去握住傅天意的手:“是不是你妹子又说什么了?”
傅天意别过头瞥了她一眼,突地抱着头大哭起来:“那些人把他的小指砍掉喂了狗……”
杨氏听了心里一怵,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过看到丈夫快要崩溃的样子,她只得按捺住恶心的感觉,硬着头皮道:“你慢慢说。”
……
“五年后,我们要拿不出一千两银子,那就是我们的下场。”说出来后,傅天意似乎舒服了一些,人也平静了下来,只是脸色仍旧白得惊人。
杨氏只听说过聚宝坊的威名,却不曾他们的手段如此暴力。她不自觉地攥紧手指,不知是在安抚傅天意,还是安慰她自己:“阿璇不会不管我们的,你是她的亲大哥,爹娘是她的生身父母,她不会不管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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