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如此整齐,皮肉内翻,怕不是刀斧等利器所为.”岑文本思量了一会儿对刘文静说.
刘文静恩了一声,站起身来回头思索,这时他忽然看见地上破碎的瓷碗,忽然一拍手道:“不对!”
“什么不对?”岑文本微微一惊.
“一碗莲子羹,就算细火慢熬,也绝不可能超过半个时辰,而当店小二送上来的时候,死者已经死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期间店小二去那了!”刘文静的眼神里放着光,岑文本也感觉不对,忙吩咐道:“快把那个店小二给我找来!”
“是!”官差应声下楼,不一会儿就把那个店小二带到了楼上.他抖着双腿进到屋中,看了那尸体一眼,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既惊又急,吞吞吐吐的喊道:“大人,我可没杀人啊,人不是我杀的!”
“你没杀人你怕什么!”刘文静厉声一喝,吓的那店小二一时张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岑文本冲刘文静使了个眼色,然后蹲下来拍了拍那店小二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叫何四.”店小二颤声说.
岑文本又问道:“这位客倌是什么时候跟你要的莲子羹.”
店小二勉强定了定心神,想了一会儿道:“好像在两个时辰之前.”
“那你为什么才送来!”刘文静听他说完,又是厉声一喝.
店小二听他厉喝,又吓的口齿不灵,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我该死,我刚才偷空去去买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在那买的?”刘文静进一步追问.
店小二欲言又止,张着大嘴,等了半晌才道:“我我去的永安杂货铺买麻绳.”
岑文本听完和刘文静互相看了一眼,便吩咐官差道:“去永安杂货铺问一下,看看他到底去没去那买过麻绳.”
“是.”官差领命正要下楼,那店小二忽然大叫一声道:“慢!”
“恩?”官差停住脚步,只听那店小二又说道:“不是永安,是城西城西杂货铺.”
“你还敢再编!”刘文静冲他一喝.紧接着岑文本又上前道:“杀人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这句话似乎惊醒了店小二,他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喊道:“我说,我说,是掌柜的叫我去给他买金蚕丝!”
岑文本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指着那人的尸身道:“对,就是用天蚕丝才能把头颅如此切割的如此整齐!”
“刘掌柜呢!”刘文静这时也恍然大悟,但刚才卢为员来时已叫闲杂人等躲开,所以刘掌柜已经不知了踪影.
“快搜!”岑文本冲着所有的官差一喊,四个人答应着分四面开始找去.
“暂且将他押下去.”刘文静看了那店小二一眼,吩咐剩下的官差.
“刘公子.”这时刚派出去查问死者姓名的官差进入屋中,刘文静忙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那官差便答道:“我找遍整个客栈也找不到刘掌柜,最后从别的举子口中得知住在天字一号房的人姓颜,名槐,是山西来的举子.”
“他果然跑了!”刘文静气的一拳顶在旁边的床架上.
“那是什么?”一个粉色的荷包因为床身的震动从颜槐手中掉出.
刘文静从地上拣起荷包,只见上面用粉色丝线绣着四个大字:香另人幽.
“什么意思?”岑文本看着这四个字,不知其解.
刘文静缓缓答道:“此言出自《幽远集》,书中有十七令,是所谓香令人幽,酒令人远,石令人隽,琴令人寂”
“好了好了.”岑文本打断他的话道:“现在不是你卖弄的时候.”
刘文静瞪着眼睛,不平的道:“我这怎么能是卖弄呢,我这是在帮你办案.”
岑文本并没听他的话,他把荷包放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放在鼻前闻了两下,忽然惊道:“对,就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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