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唐缈继续点头。
    周纳德来了劲,居然围绕封建迷信开始讲故事,说附近另外一个乡,乡里有个文革期间初中毕业的小干事,曾经在县报上发表过几首酸诗,人称吴诗人,一直混得郁郁不得志。
    后来也不知是受了他文盲老婆的感召还是怎么的,吴诗人创办了一个教,自封教主,聚集了一帮痴男怨女成天拜这个拜那个,提供个精神寄托。初开始还行,近半年吴教主很有点想当皇帝的意思。
    今年春三月三集市,他特地圈了块场地,带了一百几十号人,蜡烛高香纸钱鬼画符熏得漫天黑烟,正念经唱诵、宣讲教义、准备复国呢,被县公安局两名公安干警人连锅端了。
    周纳德说:“其实说穿了,吴教主就是工资低,孩子多,家庭困难,想骗几个钱,你看他到了看守所就不自称天子了,也不组织人民群众早朝了,该交代的问题都老实交代了。这人和淳于扬的性质相同,声东击西,浑水摸鱼,别用用心,都是为了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唐缈津津有味听完,感慨说还是你们当干部的眼界高,看得远,发掘问题深入透彻,分析问题有理有据,淳于扬在你的剖析下简直无所遁形!
    周纳德说:“是啊。对了,那个小唐啊,既然我没偷钥匙,也没中蛊,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哦,这就有点儿小问题。”唐缈一副为难的样子,“你没中我的蛊,但是那天你死活不肯喝茶,姥姥生气了,所以是她老人家亲手给你下的蛊,换言之你中蛊比他们三个都早哦,这就是给予特殊人才的特殊待遇。”
    “这蛊嘛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最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吧。你想走也没关系,反正你在乡里,我在唐家,直线距离才二三公里,走山路虽然难些,但也不过大半天,等你发作了再来找我也来得及。周干部,抱歉打扰你看书的雅兴,我走啦!”
    “……”
    周纳德目送唐缈离开客堂,猛然抓起书摔在地下,又泄愤般跺了几脚。
    “死去吧!”他小声骂,“骗子!都他妈的骗子!!”
    “操!”
    他气得要死,如困兽一般在堂屋里踱步,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只是警告,没放大毒。
    他左手中指白玉一般的指节上顿时血流不止,时不时沁出一个血珠,仿佛凝血功能失效了似的,淋淋漓漓一直到下半夜才好。
    唐缈没法子,只能带着血染的风采去找离离。
    第35章审问之三
    离离在房间里的竹床上躺着,既不睡觉,也不做事,只是睁大眼睛望着房顶上的椽子。
    她从下午开始安静得不像话,总是倚在角落冷眼旁观,不知道在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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