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付与他,便是将我的整颗心给了他。
我们在墙根脚下话别,他抱着我不肯松手,我笑闹着推攘他,“我明儿要早起!怀玉精明着呢,叫她知道我大半夜才回去,非刨根问底不可!”
“现在已经大半夜了!”李正雍笑眯眯的,双手捧着我的脸不由分说吻了好几下,“我明天入宫同父皇请旨,立你做太子妃,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兴高采烈的许诺,我心有余悸。
他从小与我长大,十五岁去了西北边关,十年过去,他对北唐朝的习俗民风,对禁宫里的规矩祖制皆不甚理会,他不知道,娶比自己年长五岁的女人,娶被臣子退过婚的女人,于北唐朝的太子而已,是多么震惊朝野的大事。
我沉下脸色,说:“雍儿,此事需从长计议。”
“为何?父皇说过,只是我喜欢的女人,无论谁都可以。”
“谁都可以,但我不可以。”若比揣摩人的心理,我自然比李正雍厉害。我活在继母的屋檐下,无依无靠,贾府上下从贾母、父亲到贾小贞、贾家宝,甚至继母身边的掌事丫头,我都要察言观色瞅着她们的脸色行事。皇帝之所以对李正雍说“无论谁都可以”,话虽豁达,实则却是“任何具有参选资格的秀女皆可。”
是“任何具有资格的秀女”,而不是“任何女人”。
其实李正雍未必不明白,铁定的事实是,依我的身份,于他没有任何好处。
连陈点石都知道要退婚另娶她人,当中的道理,他能不知道?
我道:“在我没有勇气面对之前,你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别人。”帝后、贾家上下、还有怀玉,流言蜚语如猛兽利剑,在陈点石退婚的时候我已经受过一次了,人言可畏四个字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李正雍捏住我的下巴,拇指细细摩挲着,满眼的怜惜,“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我可以等你。你记住,若有人对你闲言碎语,我会挡在你的前面。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立刻回西北。我想告诉你,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你有我,再也不必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这几字,说到了我的心坎里。眼泪“哗”的涌出来,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他环住我的肩膀,成为我最可靠的依赖。
“以后你不要哭,谁哭你都不要哭。”他笑了笑,轻轻扣着我的头,又叹道:“小时候你抱着我哭,现在我能抱着你了,真好。”
小南院当值的人已经换成前天刚从承元殿拨过来的太监,我才上台阶,便有人打开院门。他们并不知道我与李正雍的关系,一个个只知道是上头有命,不敢违抗。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正雍黑色的人影立在阴暗处,威严英武,令我心安。
李正雍折身回承元殿时,底下奴仆无一丝察觉,他洗漱用膳,歪在躺椅里眯了两刻钟便起身入宫。二皇子头一回见他如此勤政,甚觉奇怪,玩笑道:“莫非今儿个天要塌?”
“吃过膳吗?”李正雍满脸春意斐然,见谁都笑呵呵。他伸手要勾二皇子肩膀,旁侧端朱漆盘子的主事没瞧见,被一手臂打得头昏目眩,满盘子的皇绫奏折翻了一地,急得主事噗通跪下,那求饶的话没说出口,李正雍便和气道:“起来起来,是我不知道你在旁边。”
主事又望向二皇子,乐得二皇子大笑,“让你起来你就起来,瞧我做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