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京城,我恨不得放鞭炮呢,为何生气?”一顿,点点他的鼻尖,“以公济私,不该是你太子爷的作风。”所谓以公济私,不仅仅是陈点石说了他的坏话,更是因为陈点石与我的那一层关系。即便他不说,我也知道。
“想杀谁就杀谁,才是太子的作风!我饶他活着,已是宽宏大量。”李正雍跟在我身后,一直送我到院门口。我挺直了腰杆走出去,余光扫过陈点石瞿然的面孔,竟有些快意。
真想多谢他的不娶之恩。
皇后遣了两位嬷嬷至小南院,面上是教授宫中礼节,实则乃察言观色甄选太子妃。我心里有点儿不大痛快,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太子妃,也不敢有那样的妄想,我以为只要能守在李正雍身边,哪怕同现在一样偷偷摸摸我也能心满意足。
可事实摆到眼前,我失落如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迷茫而只能随波追流。
季嬷嬷是皇后身边的第一任掌事宫女,吃穿用度远在低阶妃子之上,她身边跟着两个宫女、两个太监随身伺候,吃膳起坐用的器具亦是每日自己预备,摆的谱比李正雍还足。她手里拿着小鞭子,指挥着贾怀玉、凌筱筱、吴淳儿、程司音四位秀女在午时烈日下勤练习步。地上用石灰画着直线,秀女们沿着直线一遍又一遍的走着,谁若稍有不稳,季嬷嬷的鞭子就会毫不留情甩过去。贾怀玉挨了三鞭子后,咬牙切齿的同我说:“不要再给她添茶,渴死她!”
吴淳儿累得锤腰敲背,“好像她自己带了宫女煮茶,还有果子点心。”
凌筱筱趴在小桌上唉声叹气,“真想回家算了,太子爷我不要了,让给你们行不行?练劳什子规矩!咱们不能白白让她欺负!她个老女人,在宫里呆久了心理变态!”
“不让她欺负还能怎么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呀!”贾怀玉道。
正是无奈沮丧之时,立在旁侧的程司音突然伸出一只手,手心放着两粒豆子。她瞅着众人发笑,贾怀玉一把盖住她的掌心,声音陡然高了三度:“你怎么有巴豆?”
“前头我牙疼,从家里带来熏牙的。”她眯着眼笑着,同平时一样温柔娴静。
巴豆能使人腹泻,谁都知道。只是谁都没想到,首先干“坏事”的人会是程司音。
“还有吗?”
“没了,就剩两颗。”
“只有两颗药效不够呀…”小南院的秀女们头一回如此齐心协力,她们叽叽咕咕商量半天,最后决定让厨房熬一碗绿豆甜汤献给季嬷嬷,两颗仅有的巴豆就放在季嬷嬷的碗里。
“谁给她送过去?!”贾怀玉问。
“让太子爷的人送过去。”吴淳儿说。
最后给季嬷嬷送绿豆甜汤的是厨房里的婆子,亦是内务司遣来小南院的人,若出了事,秀女们皆可撇的一干二净。只要她们不认,谁也没法惩罚她们。季嬷嬷吃了绿豆甜汤一刻钟后,果然频繁出入茅房。仅仅过去半个时辰,便已浑身发软,坐着轿子回宫了。
入夜,我往厨房烧水,半道听见两声鸟叫,回头一看,是李正雍立在廊下阴影里。我慌乱的察看四周,拉着他躲进门后夹角里。
“你怎么又翻墙?”到底忍不住笑意,牵着他的手,几乎要融进他怀里。
他亲了亲我的唇,笑道:“刚从宫里出来,想见你嘛。”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带机关的小木盒,说:“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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