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已渐渐成了晋军畜牧基地和陶瓷基地,这里放牧着超过百万只羊和十余万头牛,另外,火油对陶瓷罐的大量需要,以及特殊蓄水缸的需求,也是云州的制陶业又开始兴旺起来,家家户户都要用的水缸、米缸以及火油武器中的薄皮陶罐,使云州的制陶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过云州的人口始终没有增加,还是只有两千余户人家,还有八千驻军,云州实行军屯,开辟了上千顷良田,使云州粮食能够自给自足。
云州刺史李甸这两天发现一些异常情况,陆陆续续有思结牧民逃到云州,先是数十人,然后是一两百人,已经陆续逃来上千户之多,思结牧民逃来当然是好事,他们能够替军队放牧,解决人力不足问题。
但李旬还是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消息,思结可汗病重,几个儿子为争夺汗位大打出手,其中老三木温策的部落被打散,木温策逃走,这些逃来云州的牧民就是木温策的部落。
李旬感觉到了一种危机,立刻写了报告,派人赶去太原向郭宋汇报。
进入四月后,太原的科举已经彻底结束了,包括制科考试,有两百余人赶来参加考试,基本上都是各地具有代表性的士族子弟,晋王府最终录取了一半,另外一半也挽留下来,在国子学继续读书。
卢纶也因才华卓著被录取为第二名,郭宋任命他为自己的记室参军,他成为天策府的第三名记室参军。
卢纶很快便适应了天策府的政事,这天上午,他将一份云州刺史写来的报告呈给郭宋。
“殿下,你有时间看看这份报告。”
天策府要批阅的报告每天都会从四面八方送来,记室参军则要及时整理这些文书,哪些要需要郭宋批阅,哪些要转给国相府,就算交给郭宋批阅,也有轻重缓急之分,他们必须要根据报告内容来判断是否要立刻转给郭宋。
卢纶这一点就做得比较好,他看到了云州刺史送来的报告,立刻意识到这份报告的重要,便立刻交给了郭宋。
郭宋接过报告,问道:“武举骑射定在哪里?”
“初步定在四月二十三日,还有五天。”
“到时候提醒我,我也要出席骑射考试。”
“卑职记住了。”卢纶行一礼,告辞退下。
郭宋这才打开李甸的报告,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放下报告,起身从书架上找到了一卷地图。
他将地图在桌案上展开,这是一幅比较精准的漠北漠南图,原本收藏在朝廷,泾源兵变后,皇宫中的很多珍贵文书被乱军抢掠,都流失出来,粟特大商人史东来收购了一大批,全部送给了郭宋。
这份最精准的漠北漠南地图就是其中之一。
这份地图上标注了思结七大部落的分布,木温策的部落位于思结部控制地的最西面,和回纥接壤。
信上说木温策兵败逃走,他是逃回本部,还是逃去回纥?
逃来云州的牧民又是从哪里过来的?
郭宋心中十分担忧,报告中有很多细节都没有说清楚,而魔鬼往往就藏在细节里。
傍晚,郭宋回到了玉琼阁,他直接到自己书房内坐下,继续研究漠北地图。
这时,妻子薛涛端了一盏茶进来,笑问道:“夫君要去餐堂吃饭,还是我端过来?”
“端过来吧!我今天有点疲惫,就不去餐堂了。”
薛涛走到门口吩咐侍女去安排饭菜,侍女匆匆去了。
“敏秋怎么样?”
小妾敏秋还真在大年初一怀了身孕,三个月时反应很厉害,这些天又稳定下来。
“你放心吧!四个月以后是孕妇最平稳时候,我请了两个产婆专门伺候她,她体质也好,不会有问题,这段时间在学弹琵琶呢!”
郭宋点点头,沉思一下道:“我想去一趟云州巡视,带城儿和清儿一起去。”
薛涛笑道:“你最好把你的宝贝女儿一起带去,她整天闭门造车,画出来的东西有时让人哭笑不得,雪峰上还有草原,她说夏天是草原,冬天才是雪峰。”
“好!我带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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