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涯垂了垂眸,丝毫没有慌乱的意味,却是彻底抬起了自己的头,对仁宗颔了颔首,随即不卑不亢地开口道:“如官家所见,我并非朝堂中人,太子太傅一职,恕难担当。”说着,肖涯便抬手取下了自己的官帽双手奉至仁宗面前。
仁宗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摇了摇头,轻笑道:“当年科举之事,我认为你不过是一个民间奇才,虽有奇才,却毕竟不是官场中人,考虑东西难免有些疏漏,这才会冒然改革科举。可是后来,从八弟那里,我知道了你并非那样冒进之人,那场科举不过是宗儿一人之意罢了。而且,据八弟所言,你虽不善言辞,但处理政务的手段却是毫不亚于那些朝堂上为官数十载的老臣。那么,朕可否问你一个问题,你,如何能做到如此?”
肖涯依旧垂着眸,就连声音也半分没有起伏地推脱道:“官家多虑了,八王爷谬赞了。”
仁宗静静地望着垂眸静坐,不露任何声色的肖涯,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的思绪是怎样的千回百转。
他虽然久闻肖涯的大名,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无论是赵宗实对他的推崇,还是八贤王对他的评价,再到后来他特意招来包拯、展昭问过的他们眼中的肖涯,都让他无比在意。
因为在赵宗实口中肖涯是定国□□、一人可安天下的绝世奇才,在八贤王口中他是滴水不露的老狐狸,包拯说他是面冷心善的义士,展昭说他是沉稳可靠的好朋友……他一直都在好奇,一个人为什么让人对他有那么多的不同的评价,而且,还能得到那么多不普通的人的那么多的不普通的评价。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为什么。
在大殿之上,第一眼看到那个一袭紫衣傲然而立的人时,他便明白了为什么就连对他的评价最不好的八贤王都一直坚持着和他做朋友了。因为这样的一个人,任何人都不愿与他为敌,因为,任何一个但凡还有惜才之心的人,就不忍心折去他这一身傲骨。
第一眼看到肖涯的时候,他就觉得他看到一把尘封了数千年依旧吹毛断发的利剑屹立在那大殿之上。他是随着众臣一起行礼了,但是,仁宗感受得到,那柄宝剑从未移动过分毫,那条笔直的脊背也从未真心向他弯折过。
仁宗不由轻叹了一声,不由叹道:“你看不上我,你也看不上宗儿,他是不是太缠人了?否则我真是想不通你这样的人会愿意教他。”你这样的人合该傲立世间,逍遥天地。他并没有说出他心中的后半句话,因为他知道,他虽然不忍折了肖涯的一身风骨,但是,他已经见识过肖涯的才能了,那样的才能又有哪一位帝皇忍心放手呢?所以,他既然踏上了这朝堂,他就决计不会再放他离开了,即使,他并不觉得他是一个好皇帝。
肖涯默而不语,这种话他实在没有办法接,因为一旦接了,即使仁宗非常看好他,一旦这话传出去,那都是杀头之罪,而便是仁宗护着他,到时候不仅是他得不了好,就连仁宗的威望都会受到影响。不过,他确实是对仁宗并不是非常满意,不,准确的说,他对整个大宋都不满意,因为,以他的眼光来看,整个大宋都太过温柔小意了,或许活在其中的人会觉得这是一种艺术、惬意的生活。
但是,如果要肖涯来说,他不得不说,宋人,太温柔了,就像仁宗一样,他虽然手腕高明,但是他的手段太迂回,太温和了,或许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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