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当然也就做不得数了。”
康维桢眉头渐簇,笑容顿时从脸上抹去,冷冷望着面前傲骨铮铮,夕阳下美艳惑人的二八小妇人。
她依旧笑的仿似一抹红艳露凝香的娇艳牡丹,仿似多年前的葛牙妹,但一股咄咄不输的逼人之势,青春逼人:“但合作还要继续谈,而我也不要您一分钱的银子,还给您送一半的利润。
您若有诚意,咱们再仔细商谈一回,如何?”
相比于康维桢的趁火打劫,锦棠最终还是选择了向陈淮安屈服,用了他的银子,保住了自家的酒肆。
总归,陈淮安再待她不好,也是在家里头,向着外人的时候,俩人还是沆瀣一气的。
借着神医能治男子不孕之名,悄悄摸摸儿从罗家老太太手里骗来了八千两银子。
然后拿五千三百两还孙福海的印子钱,还罢之后,手里还余着两千七百两。陈淮安财大气粗,忆及上辈子罗锦棠一直很喜欢吃点心铺子里的金桔姜丝蜜,遂替她买了一大包儿,怀里揣着,便准备找罗锦棠献点儿好去。
下到后院的酒窖里,为防俩人要再度吵起来,怕老丈母娘听到,陈淮安刻意从里面反锁了门,下楼梯,便听见几声嘤嘤颤颤的哭声儿。
这哭声上辈子陈淮安可没少听过,但凡锦棠吃醉了酒,总喜欢找个角落缩着,这样悄没声儿,半喘着气儿抽泣。
他于是疾走了两步,想找到她究竟在何处。
第20章并肩而坐
进了各类大大小小的酒瓮,酒碗,酒盏林立了满桌子的调酒间,陈淮安轻柔柔唤了声:“锦棠,我的小糖糖儿。”
这肉麻的小名,是陈淮安上辈子给罗锦棠起过的小名儿中的一个,肉麻无比,用来对抗葛青章那普天下无出其二的,又村又俗的妹娃。
再一声哭,比方才更加难过的嘤喘。
陈淮安于角落里的小桌子上,看到一张裁成巴掌大的夹宣,边纹以沉潭和雅红绘着莲纹花饰,上书簪花小楷,是罗锦棠的笔迹:
从端午治曲到重阳下沙,九回发窖,九次取酒,历三年陈酿,用五十年的老酒反复勾调,方成一坛浓香。
锦堂香酒,就好比这人间岁月,经寒暑四季,蕴酸甜苦辣,愈久而弥香。
所以,罗家酒肆的酒如今也有名字了,就叫锦堂香?
真正要把一家私人作坊里的小酒做成个牌子,是得有个响亮的名字,叫人们一眼之间便能惊艳,便能记住。
这名字取的高雅大气,确实能登大雅之堂。
罗锦棠向来有生意头脑,上辈子陈淮安见过为商厉害的,一个是他后来的妻子黄爱莲,一个就是锦棠,但俩人之间不同的是,黄爱莲高,认识的达官贵人多,资源好,所以为商为贾,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财主。
而锦棠则不一样,她其实是擅做卖买,擅卖商品的,无论给她什么东西,她都能把它做成独一份儿的,并卖出去。
显然,这辈子的罗锦棠是下足了功夫,要好好儿做酒生意了。
陈淮安缓缓搁下那张纸,再唤了一声:“糖糖。”
“至美,你帮帮我,帮帮我。”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罗锦棠就缩在只褐陶面的酒瓮侧,浓郁的酒香扑鼻,她怀里抱着只细瓷面的阔口酒碗儿,染成春粉色的小脸儿偎着那只大酒缸,正在格外艰难的喘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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