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柔,俊美,女气,本身并没什么城府。
他趔趄着屁股,坐到了郭兰芝方才坐的位置上,牵过郭兰芝的手摇了一摇,道:“你也是够累的,回屋歇着去,家里那么多婆子,谁不能操持事情?”
郭兰芝侧首,给锦棠挤了挤眼儿,那意思当然是想叫锦棠瞧瞧,陈淮阳有多体贴了。
郭兰芝起身,带着丫头们出去,去布置宴席了。
陈淮阳侧首望着锦棠,忽而就来了句:“淮安这辈子怕是走不了官场了,大哥我被打成这个样子,父亲就是生生断了我的官途。三弟妹,咱们父亲是要清史留名,成为一代贤相了,可我和淮安兄弟,得成他的阶下石。
注定要叫他踩着,一辈子都不能翻身。”
第214章拈酸吃醋
陈淮安叫陈澈给黜了官的事儿,锦棠也是早晨才听说的。
上辈子,陈淮安最落魄的时候陈澈也不曾出手帮过他,而这辈子,瞧陈淮安如今的样子,似乎辞官之后,他也很乐呵呢。
反正,他上辈子所要作的事情,他作了,目的虽说没有达到,但有葛青章和陈嘉雨在,他依旧能作下去,既如此,便他不作官了,锦棠倒也没什么。
她道:“淮安不作官也就不作了,我养着他。”
陈淮阳给噎了个没话说,顿了半晌,道:“三弟妹是财主,好大的口气。”
锦棠笑道:“不过一个男人而已,便不作官了,他还可以开塾授馆,可以为商作生意,我继父曾经还是北直御史,威风凛凛的人物呢,如今家财万贯,桃李遍天下,照样不是过的很好?”
“父亲黜了他的官,打压他,你就不生气?”陈淮阳犹不敢信。
锦棠断然道:“不气。我锦堂香很缺搬粮砂的工人,只要他肯出苦,又不是赚不到钱,我为何要气?”
陈淮阳手拍上椅背,道:“这世间的人可真是都疯了,疯了疯了,真疯了。罢了,说来说去还是兰芝好,替我生养儿女,替我守着门庭,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锦棠听了陈淮阳这感慨,莫名其妙的,遂也起身,辞过就出来了。
陈淮阳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庭院中开的正浓艳的百合,冷冷坐了许久,不知为何眼角一凉,似乎是掉了一滴泪。他心说怎么可能,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哭?
伸手摸上去,还确实是泪。
被父亲打伤,然后又被拘禁,然后任涓儿又四处大闹,太后倒台,陈淮阳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孩子的事情被戳穿。
须知,他还有那么小的两个儿子。
徜若和黄玉洛的事情被皇帝知道,满门抄斩是少不了的,他的两个儿子也得陪着他入坟墓。
任贵之天天上门勒索,陈澈一次次的夜里与他相谈,问自己该怎么办。
而黄玉洛的倒台,让陈淮阳彻底的体会了一回,当野心与谋略不能成正比时的悲惨下场。
这时候,陈澈是绝不可能再提携他的。
而陈淮安在甩开膀子大干了两年之后的下场,清楚的让他意识到,陈家或者能出一个良相,但绝不会是他和陈淮安,而是野心勃勃,并且狡猾无比,熟知官场规则的父亲陈澈。
这时候再看郭兰芝,就顺眼了许多。
所以,他这一回倒是真的,幡然醒悟了。
锦棠从郭兰芝的院子里出来,颇有些奶胀,便准备找阿荷去,她估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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