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长似的。
清纹几次流着泪说:“老师,回去吧,您这么虚弱,会休克的。”
她倒会搬用新名词,张兰心里不由苦笑了。清纹虽说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多么不理解自己!回去,怎么能回去呢?狄更斯在《大卫?考坡菲尔》中说:“你的难处,使我的难处大大地减轻了。”那么她要说:由于清明的痛苦,使她的痛苦大大地减轻了,或者说麻木了。
可是怎么对清纹说呢?她虽然是清明的亲妹妹,但她能理解自己在清明心目中的地位和清明在她张兰心目中的分量吗?再说,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向她讲道理?她心里又苦笑了一下。后来清纹又几次劝她,她忍着隐隐的怒气干脆不理睬,默默地向前走。
最后,清纹又叫了一声“老师!”
“怎么?”张兰平静地问。
清纹听张兰口气不对,忙咽下后面的话,低下头说:“让我背您上去吧。”
张兰心里一热:“你能背动吗?”
“行。我在家老背柴,有力气。”
张兰笑了一下,正要爬到清纹背上。王医生赶了上来,他盯着张兰,嘴唇和眉毛抖动着。
张兰也直视着他,准备和他吵一架。可是王医生注视了她一会儿,突然低下头,一弯腰凌空抱起了她。还没等张兰惊叫出声,人已经在半空中了。王医生默默地抱着她踏上楼梯。张兰由于这半天的劳累激动,已经筋疲力尽了。她头晕得厉害,只好紧紧抓住王医生白大褂前襟。她能听见医生剧烈的心跳声。她没有精力多想,只是闭上眼睛。
清明的病房果然是单间。一个长得很帅的高个儿军医也像王军医守护张兰那样守护着清明。王医生扶着张兰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查看清明的伤口。看张兰他们进来,他惊讶地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又去缠绷带。
张兰已扑到床前,抑制着头晕恶心和身体的剧痛,俯身看着清明:清明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脸色蜡黄,没有一丝血色。但在张兰看来,他越发英俊了。他的头发已被剃光了,头上缠满了绷带。张兰轻轻地揭开被子,看见他身上从脖颈到脚也缠满绷带,一些地方还渗出鲜血。
张兰瘫伏在床边,只听见头顶有人说:“张兰同志,我叫吴正文。何清明同学已经脱离了危险,你放心好了。”
张兰听他自报家名,一惊:吴正文?这不是邵彤的男朋友吗?她抬头向他望去,一阵眩晕袭来,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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