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忽地流出眼泪来,“表哥,谢谢你。”这是在他长大以后,唯一的一次放纵的哭泣。
几日之后,他的身体恢复过来,欧阳韬和皇帝在御书房谈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他直接去找了叶晗,带着他来了宁昌。
临行那天,镇国侯终于悔悟明白,他死死抱着面无表情的叶晗,老泪纵横,“儿啊,这么多年,爹对不起你。”
“侯爷,时辰不早,还是让小晗跟着本王赶路要紧。”跨坐在马上,欧阳韬居高临下看着叶晗推开镇国侯,毫不留情的转身上了马车。罔顾镇国侯的悔恨之色,他一勒缰绳,上路。从此之后,他们,父子之情尽于此。
将叶晗送到夏府,欧阳韬和夏逸凡夏逸兴关在书房里,谈了很久。坐在门外廊柱上的叶晗,听着屋内断断续续传出来的说话声,仰头看着头顶的太阳,扯了扯嘴角。以后,不用再回去了吧……这样,挺好的……
第二日欧阳韬便要赶回京都去,临行前,他看着眼前已经到自己肩膀的表弟,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即使不说,想表达的,他们彼此之间也都明白……
欧阳韬回去之后,隔日顺康便有圣旨传来,封叶晗为逍遥侯,与镇国侯享同等待遇,同时昭告天下。圣旨一下,百姓便都知道,从此以后,叶晗与镇国侯府再无半点联系,世间从此只有逍遥侯,再无镇国小侯爷。
夏逸凡领着夏府众人接了旨,之后只对叶晗说了一句:“你只是你。”此后的人生,你只为你自己而活。他相信凭叶晗的智慧,定然能够明白他话中之意。即使再痛再伤,在时光的河流中,也总会淡去。
然而范桃花听夏逸凡说了之后,倒觉得颇有点感慨。小晗这么小就经历了这么多,如今这般恩赐,对他来说其实更是一种解脱吧……只是不知那镇国侯,此刻心中作何滋味……不过这一切,已然不在自己关心范围之内,她的心很小,只要自己在乎的人过得好,其他人,无所谓。
今日看到叶晗坐在自己面前,她觉得他,真的是长大了,只是这长大背后的代价,太大了些。
“喂,我说范桃花,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有没有听进去啊?!”自己说了老半天,口干舌燥的,而这厮却只是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出神,叶晗“啪”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怒瞪着范桃花。
“啊?”压根就没听见叶晗说了什么,一直在想事情的范桃花被他重重扣下青瓷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拍案而起,叶晗强忍着一掌拍死她的冲动,额头的青筋跳,跳,跳,最终只是绕着桌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几圈,又一屁股坐在她的面前。以手抚额,他长叹一声:“真是败给你了……我是在说,你就不要再和逸凡哥怄气了,他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哦,原来是来说情的。以杯盖扣着茶碗,“小孩子懂什么?”眼里是溢满的笑意和甜蜜。就因为自己在乎他,把他当成自己人,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对他使小性子,否则,哼哼,白眼都懒得施舍。
“随你吧,反正我把话都带到了,走了。”再呆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被这家伙逼疯。抚平衣摆,叶晗大步流星跨出房门。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萧条背影,范桃花在心里默念,小晗,不管怎样,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
晚上,夏逸凡如同往常一样端着一碗药来到她的房间,只敲了两下便推门进入。范桃花也没有什么反应,这样的频率,就是他的专属。
“还没睡?”合上门,夏逸凡把药碗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撩起衣角坐到床边,习惯性地伸手为她把脉。
不再如前几天的不合作,范桃花主动把手伸过去,“在等你啊。”白天叶晗的一番话也不是毫无效用,她知道发小脾气也要适可而止,过了头便会把人家的容忍变为厌烦。
“怎么样?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再喝药?”是药三分毒,若不是因为对方在这方面比自己厉害,她说什么也不会喝下这么多药。
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夏逸凡把药碗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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