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哪种风格,只要攀上最高峰,就是大师。在写实的画法上,慕容笑走到了极端,也成了大师。他画的人让人害怕。那画上的人和真实的人比例一样大,纤毫毕现,眼神咄咄,让人觉得随时都可能从画中伸出一只手,摸摸你的脸。
王大夫发现丈夫画画时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必须闭门造车,不许任何人观看。他的同行,朋友,亲人,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他画画,很神秘。
有一天,慕容笑接到电视台一个编导的电话,要请他做一期访谈节目。他答应了。第二天,一辆采访车把他拉到了电视台。开始录制之后,他才知道,除了访谈,还有一个环节是现场作画。节目组已经把笔和纸准备好了。编导说,画一幅简单的素描,做做样子就行了。画家愣了愣,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现场观众席上有几百双眼睛,电视机前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编导就解释说:“我们请每个画家做节目都有这个环节,作品赠给现场的幸运观众。”
画家语无伦次地说:“不,我不画,我今天状态不好……”
编导又说:“您随便勾勒一只鸟都可以。”
“实在对不起,我画不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冒汗。……这件事传出之后,圈里圈外对慕容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一天深夜,慕容笑正在创作的时候,王大夫闯进了画室——房间里灯光昏暗,慕容笑拿着一支笔,一下下在画布上涂着。他眼神呆滞,竟不像一个活人。
王大夫试探地说:“慕容笑,这房子多暗呀,再开个灯吧。”
慕容笑好像没听见,根本不理她。王大夫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突然闯进画室生气了,又说:“我在跟你说话呢!”
慕容笑还是不理她,继续画,嘴里还叨叨咕咕的。太太有点害怕了,她走过去,看见他画的是个古代女子,都画完了,就差一个嘴了。王大夫推了推他的肩,说:“老公,你怎么了?”
慕容笑猛地回过头来,看着王大夫,双眼充满惊恐。突然,他直直地指着王大夫的嘴,说:“妈呀,嘴在这里啊!”
打那以后,深更半夜,慕容笑经常提着红油漆溜出去,到处画嘴。胡同的墙,立交桥,公共汽车站牌……到处都是鲜艳的红唇。
为了照顾丈夫,王大夫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辞去医院的工作自己在森林公园附近开了一间诊所。现在,慕容笑不再溜出去到处画鲜艳的红唇。他爱找个地,支个画架不停地画红唇。
谁都不知道,其实慕容笑不会画画。每次,他都是先进行自我催眠,然后再开始画画。他在催眠状态中画出的作品,竟然每一幅都是神来之笔!而那一天,他在催眠状态中,被王大夫吓着了,一下就走火入魔。
当然这些话都是王大夫的初恋情人‘王八’后来告诉她的。主治医生王八曾经对王花儿大夫说过:催眠是为人类造福的。hypnosis这个词源于古希腊神话,它代表着万物最原始的元素——快乐与自在。佛教的坐禅,印度的瑜珈修行法,欧美国家的自我暗示催眠法,都属于这个范畴。在美国,催眠已经成为精神科医师和临床心理学家的必修课。”
王花儿大夫为了对丈夫的并有所帮助,专门去了一趟美国,专攻‘催眠术’。为很多病患解除了心理负担。但却对丈夫慕容笑帮助不大。因为慕容笑几乎不说话,不说话交流催眠也没用啊。
听完王大夫讲述画家慕容笑的故事,南宫荷说:“我以为催眠术无所不能呢!比如说,推销员高超的游说,摇滚歌手的疯狂叫喊,政治家的精彩演讲……都无意中使用了这种‘催眠’的心理控制术。”
王大夫叹了一口气说:“哎……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医不自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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