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惜若不理会他,却淡淡对东帝说:“父皇,儿臣只是说说罢了,怎会真的棒打鸳鸯拆散皇姐和苏大人的大好姻缘。此大任也只能儿臣不可,不过儿臣还是认为应当择以北国才最妥当。”
东帝却沉默不语,不知又想起什么,他坐于金座上看着那些堆积的奏折,心中异常繁乱。
东惜若猜测,大约父皇又想起一直藏在他和母后心中多年的隐情——她终生不得嫁皇室子弟,恐有性命之忧。
其实,她和亲北国不光是因为和萧重月求盟,更是想借这次和亲的机会,揭开这隐情背后的秘密。她命由己不由天,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天灭她,还是她灭天!
气氛有些凝滞沉重。
一旁的苏允见东帝一直沉默,他再也不敢开口说话,唯恐东帝改变心意,下旨让东音嫆和亲北国,只得安安静静地站着,眼角的余光觑向那个一贯清雅从容的东惜若。
只见她眼波氤氲,纯澈明亮,苏允眼神恍惚,竟然有了种莫名的错觉,仿佛那双眼睛和记忆中的重叠。那个漆黑的夜里,小小女童明澈清亮的双眸,怯懦又害羞地看着自己。只是一个晃神的片刻,就连东帝开口让他们两人退下都未听到。
“爱卿还有何事要禀的?”
东帝皱眉问来,苏允一个警醒,微微作揖:“微臣无事,臣,告退。”
他欠身缓缓退出兴庆殿,抬头朝眼前九曲弯折的长廊望过去,东惜若穿着一件印着大簇大簇的红杏衣裙,不疾不徐地穿过长廊,衣裙被风吹得翻飞如浪,上面印着的杏花如同花海起伏,又如千倾云霞。苏允眼睛落在那起起伏伏的衣裙上,竟看得有些恍惚。
——多年前,那个将他从太清湖拉出来的女孩,奋力拖他上岸之后匆匆而逃,他只来得及伸手抓住她的裙角,因为抓得太用力,那片裙角就这样被撕扯下来。
那衣裙也印满了大簇大簇的红杏,红如云霞,动如花海。
一阵清风吹来,惊醒了出神中的苏允,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一手撩起脚下的衣袍,朝前面那人追了上去。
身后脚步声急促凌乱,东惜若发觉,却一步不停地往前缓步而行,直到苏允追上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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