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平静日子，转眼就到了十二月，玉门关一夜之间冷了下来，风掣军旗冻不翻。我穿着士兵的棉衣都一直哆嗦，想起正在关上防守的二十万士兵皆如此穿着，我也平了性子，慢慢忍起这样的日子。萧尧虞怕我在正厅受冻，不再让我随侍左右，天天待在屋子里等他回来就好。
却说这日眼看都过了丑时，还不见萧尧虞回来，我从榻上起身穿了件棉衣就小跑至正厅。进得厅里，只见萧尧虞面前的炭火早被灰烬盖上，他依旧伸着手搭在火盆上，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我遂上前蹲下拢着火，他才回过神儿，瞧我一眼，“咋不睡觉，来这里作甚？”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进来您都没发现。”萧尧虞低低道：“古木刚刚来报，说探子发现赫特送粮草的队伍后天晚上经过交河。”记得他说过玉门关西面有一条自北向南的大河，怕就是他此刻所说的交河了。我起身倒了杯热茶寄给他，心里也思付起来：如今越发冷，战事越久，双方消耗的人力、物力就越多，敌军尤其影响大。如果萧尧虞再坚守二十多天不出兵，赫特一行远离本部，粮草一旦供应不上，再久攻玉门关不下，也就只有撤退一条路可走。若真的向其他各部借到粮食，情形就大大不一样。萧尧虞不管是出兵劫粮，断了敌方的物资供应，还是坚守不出，都难以一时决断。陪他坐了会子，我们才回了院子，草草梳洗一番就睡了。第二日不到卯时，萧尧虞自己起了身，我听着里间的声音，心里忖度着：“怕是一晚上都没有合眼吧？”
到了午间，离要给我送来了饭菜，我方询问他正厅的情形，离要道：“古副将、吕参将一行都支持劫粮，这会子还僵持着呢！”我听了没再说话，低头吃着东西，突然想起李祖耀，急道：“去问问李将军啊，估计他会站在王爷这一边的！”离要回说：“昨晚上至今，李将军睡过去还没醒来呢。”“嗯？”这是何意？离要解释道：“五先生说‘李将军常年征战，身子有所亏损，才会这般！’”我一时也沉默了，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等到酉时，才见离要回来，我忙拽住他问结果。离要压低声音说：“古副将今晚带兵出城劫粮！”“还是这般了！”我木木转身回了院子，坐在火盆前发呆。不知隔了多久，抬起头瞧了眼外头，才发现早已下起雪来。我喃喃道：“别积住才好，否则古木他们的行踪太容易暴露！”但天并不遂人愿，隔了不到一个时辰雪越发大了。我一时坐不住，赶忙穿好衣服，低头进了正厅，端着茶壶给萧尧虞他们添了水，就静静侍立在萧尧虞身后。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起身抱拳一礼，“晟王，这会已经寅时，古副将此刻还没回来，定是遇上了阻挠，属下吕中愿意出城接应！望王爷成全！”萧尧虞拿着杯子在手里，瞅着地面愣神，参将吕中仍抱拳等在原地。过了莫约一刻钟，萧尧虞直接道：“吕中退下，一众各司其职！”另一个男子上前急道：“王爷……”萧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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