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高八光年,日月星系环绕,万道霞光照耀,生命灵气蓬勃,孕育了数不清的生灵,一些峰峦仙鹤飞舞,灵木盘虬,殿宇楼阁精致绝伦,四处可见修士。
神山法则气息浓郁,极适合修行,吸引了百座大道门。
神山的中部,有一道宏伟的白色天堑,像是被某件神兵利器劈为两半,常年有流霞虹彩溢出,神山因此而得名。
天堑中央扎根一株灰黑色圣树。
圣树名为泥恒
这是位古老的宙玄天,亦是泥恒河源头。
圣树不大,只有十四亿丈,较其他宙玄天可谓“低矮”,全株有六十多亿根枝杈,但只盛开了九百个紫色花蕾,每一个花蕾都十分广袤,如同小世界。
每一朵花蕾中央都立着尊泥塑。
通体土黄,表面粗糙,面容模糊,像是谁随手捏至而成。
但神山修士却知道,这是天生泥塑。
九百花蕾,九百泥胎雕塑。
意味莫名
它们有着统一的名字:泥恒
传闻,这些泥胎雕塑都是树种,虽然形貌古怪,但有成长为参天神树的潜力,盖世强者灵帝曾攫取过一尊,栽在帝城,抽枝发芽。
嘀嗒!
正在这时,中间的一座泥胎出现动静,眼角忽然闪烁起一抹微光,倏忽明亮,继而一滴晶泪滑落,顺着花瓣弧度淌下,坠向天堑。
轰隆一声!
但听到一声天地巨鸣。
晶泪飘零,在坠落过程,越滚越大。
从黄豆粒变成千尺巨滴。
还不算结束,宇宙中磅礴的水汽,被这千尺巨滴吸引,全部汇聚而来,凝成一股股难以想象的水流,隆隆轰鸣。
圣树之泪,永凝不化。
自古以来,只有无尽水流洗涤,才能一点一点抹去圣力,任由发展,最终甚至能够发展成为光年范围的滔天巨河。
九宇纪元,泥恒圣树时不时滴泪,这才造就出这条宇宙第一大河。
“咦,今年又有泥胎滴泪?”
一个光芒万丈的老者,全身耀灿,乃是超越斩逆、寿元无尽的存在,正在圣树前修行,悟道圣树枝杈间的高等法则。
忽然注意到这滴泥塑之泪。
“泥胎之泪,俗称一元神水泪,这次滴落,下游又要出现大洪了。”
又有一道光芒身影开口,是个中年男子,神山中的一位道门领袖。
“算一算,今年的确该有泥胎滴泪,一滴眼泪,影响深远啊,不久发展成光年巨河,顺着泥恒河一泄十八大修域,很多东西都会被淹没吧……”
这些寿元无尽的存在讨论着。
一元神水泪但凡坠落,泥恒河都会暴涨,宇宙中的无量水汽疯狂鼓啸。大量天体恒星,甚至是一片片行星系都要被淹没。
“听说一元神水泪里面,凝聚着纯粹水之宇道,但可惜无法被人感悟,当年,通阆神主曾经攫取过一滴,中间出现差错,不但没有收获,栖息的那片星界还险些被淹没。”
“是有这件事,从此以后,基本没人再对一元神水泪感兴趣。”
这些强大存在讨论着。
仔细看,泥恒圣树的周围,徘徊着数百个光芒万丈的存在,全都与宇宙同寿,恒古造化,不死不灭,只剩对道的追求。
除此之外,还有神主在此。
今年有两位神主在圣树上悟道。
京霖神主与白翮神主。
这两位神主,一位是独行者神主,一位是神兽白翮天雀修成的神主,各自盘坐于一枚花蕾,周身环绕着法则大道,传出玄妙神韵,静静不语。
圣树周围,法则气息浓郁,时不时会吸引一些神主过来修行。
而圣树终年沉眠,一个时代都苏醒不了几次,当然也不会在意。
“哒!”
就在此时,九百花蕾中央,那一尊朴实无华的土黄色泥塑,忽然鲜艳夺目起来,眼角微光照耀,又一颗晶泪滴落,顺着花瓣坠落天堑。
轰!
天堑中再次响起轰鸣。
“今天有两滴晶泪?”
四周光芒万丈的存在惊讶,
“这不是小事情,一滴晶泪,会让泥恒河中下游发生大涝,吞没无数星辰,而两滴,根据宇史记载,至少会有一座星界沉沦,亿万生灵遭殃。”
众人面面相觑。
没办法,泥恒河太通长广袤了,流经十八片修域,超乎想象。
水位的涨落,大涝的发生,都会影响深远。
“唔,两滴晶泪,真是罕见,估计着今年,在泥恒河下游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有老者嘿嘿笑道。
但是很快,这个老者笑不出来了,表情从饶有兴趣,变得怔忡、呆滞、不敢相信,最后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惊恐!
“不不不……不可能!”
“怎会如此?”
在场很多道主失态。
因为,又是那座土黄色泥塑,眼角水光闪耀,晶莹凝聚,一股涓涓细流淌落下来,不是滴泪,而是涓涓细流!
“疯了,竟然是一串泪,将会造成怎样可怕的洪爆,淹没多少星界?”
“我这是悟道深入,做梦了么?”
“传闻在历史上,只有三次记载,泥塑流淌出一串泪珠,那三次,都有无尽星域被淹没,星辰如黄豆浸泡在广袤的神洋中。”
所有人都惶恐。
再次发现,事态比想象得还要紧急。
过了一会,土黄色泥塑流淌出的涓涓细流竟然还没停止,源源不断,一滴滴千尺晶滴,不断坠落天堑,顺着泥恒河一泄千万光年。
轰!轰!轰!
一道道神瀑巨鸣响彻不断。
这一刻,就是沉浸悟道的神主都被惊动。
“怎么回事?”
京霖神主面容刚毅,棱角分明,一身黑袍,坐在九百花蕾之一上面,此时睁开眼眸,射出两道惊天动地的光束,印照乾坤。
太诡异了,不仅中间那尊泥塑,就连京霖神主盘坐花蕾上的泥塑都在流泪,当然,是一滴滴,没有中间那尊泥塑那么快。
“白翮,出大事了!”
京霖神主直接叫醒白翮神主,他们两人是挚友,共同闯过宇宙大禁地,这几十年,都安静的泥恒圣树悟道,没有离开过。
白翮神主早已苏醒,他头簪三枚雪白翎羽,面容英俊,全身袍服一尘不染,此时带着挥之不去的凝重,在一个个流泪的泥塑身上扫过。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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