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又不是菜市场,有啥好看的,不找人就出去!”
听马天佑话里带冲,老头又背手进屋了。
“小伙子,和老百姓讲话,你还是要学着客气点哦。”
自打看到这厮,马天佑前世在白龙镇下村时经历过的一些事便历历在目。
马天佑本来有些烦意,这一听便有了气。
“啥叫客气,我懂不起,赶紧出去,不要影响我们上班。”
老者却慢条斯理去窗前那张简易沙发坐了,还翘起二郎腿。
“你这个样子当干部,怕是要不得哦,年轻人,还是谦虚谨慎些才好。”
这姿态,这神色,这口气,在马天佑眼里便如某部古装剧中一个老阉官,嘴里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马天佑冷笑道:“未必然下巴上面多长了两颗痣,你就觉得自己像毛爷爷了?我该怎样当干部,还轮不到你文二麻子来当老师。”
在马天佑前世的记忆中,这位绰号叫文二麻子的老农,是白龙镇所辖15村近2万村民中真正的头一号刁民。
此人早年曾做过几年白龙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传闻他整倒过不少老干部,更祸害过不少多少女知青。
眼目下这个年头,各地因农民负担问题闹出了不少风波,这文二麻子趁势兴风作浪,纠集了镇上几个烂人四处搞串-联,宣称要为农民兄弟说话办事,实际上从农民手中募集来的所谓活动经费,都成了他们在街上下馆子的酒钱。
关键的是,马天佑后来还是文二麻子所在那个村的驻村干部,这老泼皮曾给他驻村工作搞出过很多麻烦。
前世的马天佑,为了完成驻村工作任务,在这老头面前忍气吞声不知多少次。今天一见到这位一副傲骄派头闯进门来,马天佑就没想过再忍。
反正在白龙镇政府不可能长待了,否则马天佑就白瞎了自己的新生。
文二麻子此刻很是惊讶,这几个月以来,书记和镇长见到他都得陪上一副笑脸,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居然如此恶劣。
“你们现在这些干部浮躁得很,哪里比得上我们以前那个年代。”
文二麻子试图保持威严,便下意识展开手里那份文件,嘴上依旧慢条斯理。
“年轻人,就你这个样子,素质也低了点嘛,亏你还是个国家干部。”
马天佑只是冷笑连连。
“哦哟喂,二麻子,我来告诉你啥叫素质。老子七岁开始念书,一直念到20岁,整整14年,脑壳都念大了国家才给张文凭。
老子在白龙当干部,那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分配。你说老子不像干部,未必你文二麻子长得还要像些?”
文二麻子坐不住了,起身指着马天佑就开吼。
“你这个娃儿,给哪个充老子?”
马天佑却故意学他,慢条斯理取烟点了,慢悠悠吐出几个烟圈。
“今天就给你二麻子充一盘老子,又咋样嘛。”
“你……”,文二麻子顿时气急,“你叫啥名字,老子要找你们领导!”
“去找嘛,哪个龟儿子不去。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姓马,名天佑。给你出个主意,直接去京都告御状嘛。多吃了几杯不要钱的酒,你龟儿子就逼话多过文化,老子没空跟你两个鬼扯,赶忙出去。”
“你娃,你娃等到……”
吃不消如此冷嘲热讽,文二麻子已语无伦次。马天佑偏不理他,只是泰然落座,晾起一脸讥讽。
政府大院竟有人胆敢对自己如此无礼,还是如此年轻的后生,文二麻子思想上毫无准备,被呛得哑口无言,本来一脸酒红,顿时青筋乱绽,便如一只斗败的土狗夹了尾巴一蹿而去。
马天佑猛抽两口烟,双脚往桌面一搭,哈哈大笑。
“这个龟儿老瓜皮,你给他递把梯子,嘿……他就真的以为,自己爬得上天了。”
一旁的张小兰早已是满脸惊愕,待这场口水仗落幕,仍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天佑哥,你今天算是冒皮皮了哟。最近连王大爷和吴大爷都要让他三分,你倒是把别个调戏惨了,会不会惹到麻烦哦。”
“我怕他文二麻子?笑话!而今现在眼目下还是我党天下,莫看他龟儿现在耀武扬威的,不过是癞蛤蟆钻宝殿——想冒充正神。你等到看嘛,总会有秋后算账的时候。”
“我总觉得还是小心为好,反正有那两个大爷在应付他这种人,你去跟一个老农民斗嘴巴劲,犯不着嘛。”
“小张妹,你还懂不起,他文二麻子就是老丘八一个,烂泥鳅一根,井底之蛙,跳梁小丑,叶公好龙,蜀犬吠日……你以为,他还能在白龙镇整翻天?”
“叽里咕噜的,天佑哥你rb人喔,我都遭你绕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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