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通常对此二卦的解释说,王者在最盛之时,应当一切都崇尚盛大,不必忧此虑彼,应当如日行中天般的普照天下,这是天理。只有依顺天理而动,才会有安逸、快乐
“陛下,就连商贾之家、市井小卒均是用此玉石杯盏,更何况陛下啊?”蔡攸此时终于逮到机会开口道。
“两位卿家言之有理啊,言之有理啊。”此刻赵佶顿时松了一口,如释重负,并且有了久旱逢甘霖之感。
赵佶初登基之时,便有了承父兄之志的愿望,初登基之时,还算是矜矜业业、如履薄冰,还是有些励精图治之举的,如建中靖国,欲荡涤海内污秽,欲平息纷扰已久的新旧党争,还朝政以清爽。革故鼎新、去除百弊。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随着赵佶为帝日久,随着根基越来越稳固,就逐渐沉迷于笔墨、丹青、骑马、射箭、蹴鞠、奇花异石、飞禽走兽等等等等。
可此时的赵佶还是有所顾忌的,有些畏惧人言的,于是乎,蔡京便给了他一个强大的理论基础,一个贪图享乐的理论基础,就好像不贪图享乐,就对不起这太平盛世一般。。。
“时承平既久,帑庾盈溢,可为极盛也!”蔡京随后趁热打铁的接着说道,不过是先瞪了蔡攸一眼,方才开口道:“泉币所积赢五千万,和足以广乐,富足以备礼。陛下,区区玉石杯盏又何足道哉?陛下当铸九鼎、建明堂,且扩宫院、修方泽、立道观,如此才是明主之德,如此方显我圣朝之昌盛。”
“大是,大是也。”赵佶闻言是更加欢喜,连连点头道。
“爹爹。。。”此时赵恒忽然喊了一声赵佶。
“区区玉石杯盏也还罢了。”赵佶在赵恒的提醒之下,取出一本奏章放在了桌上后说道:“可花石纲一事。。。诸位卿家你们看看吧。”
赵佶随后将奏章倒转,平铺在了蔡京等人的面前。
于是蔡京、蔡攸、何执中、朱勔、梁师成、杨戬等人均是伸长了脖子,看着这本奏章。
“。。。越海渡江,毁桥梁,穿城郭。。。指取指取内币如囊中物,每一发取,辄数十百万计。外计所蓄,虽封桩禁钱,无问名色悉取之。。。空竭县官经常以。为应奉,数以亿万计。所贡之物,豪夺渔取,毛发不偿,深山大泽,穷岸断谷,江湖危险,人迹不可到之地,苟有一花一石,实生其间,必作威福,逼胁州县,期于必取,间有力不可致而官吏申白者,辄大怒,詈以‘不奉上’之名归之,官吏畏惧此名,不免驱动百姓,极力攻凿,得而后已,由是致人往往颠簸陷溺,以殒其身者,不知其数。东南之民,怨入骨髓,欲食其肉,而勔父子炎炎未艾,天下扼腕。。。”
奏章之上弹劾花石纲,弹劾朱勔父子,种种差点令蔡京等人晕厥过去的言语均在这本奏章之上,是震耳发聩。
“花石纲等事不止,蔡京、朱勔父子不除,则不出数年,天下必乱。臣中奉大夫、龙图阁待制、知福州军州事兼本路马步军都部署、福建路管勾安抚使司事李三坚伏乞陛下,立斩蔡京、朱勔父子,废止花石纲,则陛下幸甚!社稷幸甚!天下万民幸甚!”
奏章最后就是这么几句话。
“啊。。。噗通。。。”朱勔忽然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口吐白沫,晕厥了过去。
朱勔读过这本奏章之后,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急得,顿时就晕厥在地,人事不省。
“啊?!!!他。。。是怎么了?快快,救醒他。”赵佶见状大吃一惊,慌忙吩咐道。
于是乎,梁师成、杨戬等人内臣慌忙将一些凉茶泼在了朱勔脸上,同时忙着掐人中、捶背等等,忙了个手忙脚乱的。
“陛下,他。。。勔儿他。。。他押运花石纲进京,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他。。。他这是累的。”蔡京急中生智,连忙向赵佶解释道。
直娘贼,没pi眼的李三坚,此刻蔡京心中大骂道,老夫当年可是有恩于你的啊,将义女嫁给了你,还赔上一大笔嫁妆,可你李三坚却恩将仇报,居然想要老夫的命?老夫到底与你有何怨仇啊?
不过李三坚不上这道奏章也罢,上了这道惊心动魄的奏章,事情反倒有利于蔡京等人了,蔡京心中也是暗喜道。
蔡京此时心中是五味杂陈,一起涌上心头。
“这。。。真是苦了他了。。。”赵佶闻言走到了朱勔面前,伸出“御手”拍了拍朱勔的胸口。
此日过后,朱勔又在胸口之上绣了一条大金龙,当然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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