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摆脱,摆脱那柄寒入骨髓的利刃。
熊苫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便退出了三步开外,随后便用右手的衣衫擦了擦被鲜血糊住的脸,视野终于变得清晰了,而入目的却是自己那如同喷泉一般的小腹,左手虽捂住了伤口,但血还是无法阻止的在往外流淌。
金阳见熊苫狼狈的模样,笑了笑,他那一剑刺穿了熊苫的小腹,还不浅,必然也伤及了他的脏腑,即便他如今还能站立,恐怕等会便会倒下了,一想到临死前还能拉上这么个垫背的,心里多少还有些欢愉。
抽了力气的金阳此刻也已是强弩之末,终于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但他确死盯着熊苫不放,不足一丈的距离之上,两人以相同的目光对视着对方,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行倒下一般。
在熊苫看来,且不管自己受伤多么的严重,至少眼前这小子就绝对活不了,但这小子力竭之后,为什么还没倒下去,这当真有些不可思议,金阳有如何的修为,他又哪里不知道,两人交手了这么久,他早就瞧出来了,自己右手伤势不轻,虽不可用全力,但方才那一掌也绝非金阳这等修为可抗住的,即便侥幸不死,也早就昏迷了,可如今却只是脱力跪了下来,他实在有些看不明白。
而金阳也是如此的看法,他方才那一剑可刺得不浅,刀刃转动时,他还刻意扩大了熊苫的伤势,按理说,若是常人,早已命丧当场,即便是熊苫修为了得,他也非是神仙,再怎么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能站着。
金阳异色的望着熊苫,怒吼道:“你为何还不死?”
张嘴中甚至还奔涌出了鲜血,可见其伤势有多重了,他还没有死,还不都是逍山上的老头子造就的,没事就是药汤一碗,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汤药,而是滋肺腑养经脉的鬼木汤,倒是熊苫,金阳始终看不透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为何不死,呵呵,等你到了七阶便知道了,可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说完,熊苫提着一口气便动了起来,不足一丈的距离,若是平时,熊苫甚至都用不着移动脚步,可现在却必须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点点的挪过去,他接着狰狞道:“我要亲手用你手里的短剑,将你的脑袋割下来。”
可惜,金阳并没有任何的惊恐之色,反而微笑了起来,这种笑,是一种春暖花开,柳暗花明的微笑,而他的目光也并没有聚焦在一点点靠近自己的熊苫身上,而是绕了过去。
重伤加上羞愤,让熊苫的查觉力降到了最低点,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此时,一把青铜长剑突兀的架在了熊苫的脖子上,剑只留下了短短的一截锋利剑尖映入熊苫的眼角余光里。熊苫停下了脚步,竭尽全力的压制住了心头的恐惧,缓缓的扭动着已经僵硬的脖子。
不等他看清来人,剑已经割入了他的脖颈,鲜血随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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