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挑眉骂道:“老子比别人多长两双眼睛?他人看不透那脂粉,老子为何就能看透?”
“老子与你们这班俗人不一样,老子听的是青衣腔调,不似你们,专琢磨那姑娘容貌。”
小伙计灿灿一笑,没了言语。
魁梧汉子也不在这事上与小伙计斗嘴,微微叹气道:“也不知道那老汉找没找到。”
“掌柜说今丢失那老汉?”小伙计微微摇头,继续说道:“老汉没了音讯,听说那老妇人也十有**是命悬一线。”
胡家老店的中年掌柜一愣,“怎的?”
“不是说他家那小子把华医公请去了么?”
虽说今里小伙计忙上忙下,但这闲谈的本事学会可不是一天两天,闲暇时间总与路人攀谈几句,摇头遗憾道:“请是请去了,可好像落了个无功而返,看见的人都说从未见过老医倌那般凝重过。”
胡家掌柜破口大骂:“狗的,这苍天和官府,从来都不庇护好人。”
一楼之中叫骂声音不断,客店二楼,四盏托盘其中三盏被取进了房内,唯独一盏,被放置在原地,无人理会。
托盘所在是间侧房,近几这客店之中被陈长歌几人给包下,走廊过道之中极为清净除了几人根本无人走动,显得极为安宁,空气中,连行路时卷起的喧嚣都察觉不见。
虽说这走廊过道之中如此安静,可若是细细查看,便能察觉出这闭塞空间之内的气息流动极快,似是有人牵引一般,而牵引的源头,便是这间门口放有托盘的侧房。
浑医布尽是猩红血迹的年轻男人正盘坐在上,双手掸在膝上双目紧紧闭合。
阵阵斑驳灵力从漫天遍野之中缓缓而来,极大部分灵气汇入柳远山体内,余下散落的散碎气机则汇入一旁方桌上的赤红匕首,虞帝阳螭随灵力波动,散发阵阵闪耀赤芒。
那险些屠龙乾元始皇帝的虞帝螭一分为二,罗刹持螭,柳远山持阳螭。
这因缘际会下的师徒二人倒有些不为人知的默契程度。
虞帝螭为何分阳,便是因为两柄神兵的质地,阳螭极为刚猛,与那黑衣男人与同津官道上濒死不退的模样颇有几分相似,螭柔煞,与罗刹之威隐隐契合。
也因如此沈安之将阳二螭一份而二,师徒各持一柄。
阳双螭流传至今足有七百年,期间不知被多少江湖高手夺取,但被师徒二人的精血同时洗礼铸下印记倒是第一回。
如今这名动天下的煞之器越发通灵,以血为誓后,这一举一动一丝一毫,双螭都与二人同在。
如今,柳远山修行起了罗刹的功法,那阳双螭便也是如此,以天地灵力滋养己,为这世间少有之灵气注入更为凌厉的锋芒。
柳远山自今五更回客店时心中的澎湃思绪便为断过,本来想着扇上自己几个狠辣耳光来分辨梦境,可是心思下了许久还是下不来手,根本拿不出那在同津官道之中鏖战北邙独耳少年拓跋岩的勇。
小心翼翼的按一按昨因为多遭坎坷而崩裂的伤口,呲牙咧嘴的忍着剧痛才明白昨晚那一切都不是梦境。
这人心若是小点,沾上些喜怒哀乐便不好入眠,早在雄州时,柳远山极为贪财好色,心眼自是不大,虽说这赶赴天门的一趟后有了改变,但那句江山易改本难移的古话倒是为柳家少爷盖棺定论了。
任是如何压抑,心中那种兴奋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索,睡不着那便不睡了,柳远山按照那仰慕已久如今却突如其来的罗刹之言凝神运气,第一次体验到武道的滋味。
习武和武道可是天壤之别,习武充其量算是个善用刀具的山野匹夫,而武道便是真真正正的玄奇玄妙。
柳远山初入定,那阳双螭于月色飞速旋转的模样时刻浮现在男人脑海,似是那一转,便转出了大千世界中的深邃味道。
越如此,心神便越沉寂。
时至正午,这简阳府中一上午的喧嚣算是告一段落,路边的二荤铺子酒肆面馆几乎是人满为患。
街路之上趁势摆摊谋取生计的百姓脸上表喜乐不一,有人将来时带的货物卖了个十之**,正掐算着指头研究何时回家,但有人则望着面前少有人看的器物呆呆发愣。
三教九流之中,这江湖卖艺算不上什么入流露脸,全然是为了讨口生计,也为了饱饱口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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