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什么破敌妙计,我就觉着不能让城里的闲着,我们在这冻着,多亏呐。”
“……”
石鹤云道:“不是虎子,你说的真是妙计呢,你看呐,抛冰又不用准头,只管往城里砸就是了,我们大号投石车,小号砲车加一起小百部呢,咱把砲车都推到河边去,取冰不要太容易了。然后白天黑夜不歇气的砸,那冰不就结住了么,把城头冻成冰山,看他们怎么守城。”
花枪歪着头看看石鹤云,又看看眉梢渐起兴奋意的甲寅,笑道:“大伙说的没错,你小子就是福将。”
“燕客。”
“有。”
“你亲自跑一趟大营,把这主意报知张将军。”
“得令。”
都说当局者迷。
凡为将,就只会考虑胜负得失,哪会如甲寅这般,把打仗当玩儿似的,这无心话一说,就点醒了局中人。
张建雄夜半时听到张燕客的传讯,寅时三刻便擂起了聚将鼓。
令杨业率五百工兵及五千辅兵,拉上所有砲车去抛冰攻城,史成为副。
令铁战,武继烈率三千步兵以卫,见赵山豹磨拳插掌,只好挥挥手,让一起去凑热闹。
又令甲寅为城下都部署,说本将畏寒,就懒的去凑热闹了,陛下派甲将军来劳军,他人到了,可御酒肉脯还没到呢,本将帮你们盯着。
众将大笑,各自分头准备,卯时三刻,一辆辆的砲车在驮马的负载下,轰隆隆的向潼关开去。
甲寅见到众兄弟,兴奋的嚎叫,但没想到张建雄会把城下部署事全交给他,若是如此,这酒都喝不成了,他拍拍脑袋,对杨业道:“我是正部署,你是副部署,这令旗你来管着。”
“这……”
史成笑道:“你只管接住,该怎么发号施令,便怎么下令便是。”
甲寅拍着史成的肩膀笑道:“自从讨了媳妇,这脑子也开窍了,杨将军,安善说的对,一应主意你只管拿,包括这前敌大营,需要怎么配合,只管开口,我就督战。”
“……得令。”
杨业吐气开声,接了令,便开始派将,他很清楚甲寅的用意,这是为自己架势呢,否则,这么多人,缘何会把这样的重任交给自己。
当下令赵山豹负责大砲车,却是将二十架大型投石车分成三组,只在城下发砲。八十架小型砲车只管开到黄河上去,那一路,由史成负责,因为那边,城中根本就没有投石车,可以近到百步发砲。
又将步兵战兵分成两部,一部出寨以卫,一部寨内待命,马队也一样分成两部,但却都呆在寨内,等候将令。
一一下完令,杨业又对甲寅道:“请甲将军坐镇寨中,负责总策应。”
甲寅笑道:“行了,我知道该干什么,你忙你的去吧,安善,多带把马扎去,等会我来找你说话。”
秦军的投石车,砲车,都有改良过,推动装卸都很方便,倒是在冰面上的防滑工作却是颇费了一番工夫,一直忙到午时初刻,一架架投石车才全部就位。
曹翰怎么也没想到秦军会突然间又摆开大阵势,有心想冲阵一番也不得,因为这城一开始就是死守,西北两路都封死了的,要出城,光是拉起千斤闸就需要许久工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军在辽阔的灌面上挖冰制砲。
他拍拍女墙,笑道:“又是老故事,那冰砲又有什么威力,城头只留百人哨值,其它人都进兵棚待命。”
“诺。”
午时三刻,一颗颗淋着水的冰砲呼啸着向城头砸去。
这一开投,便再也没有停歇。
午时的冰砲,因为那惨白的日头光多少有些作用,砸下后,四碎开来,也就成了冰水,但随着太阳西下,夜风渐起,这砸下的冰砲落地后就轱碌着滚了,偏秦军一个时辰一换人,就没有停歇的时候,城头及城内百步距,硬生生的被秦军砸成了一堆堆冰山。
曹翰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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