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司徒掌门在哪?”
他说:“掌门近日身体不适,正在别院休息。”
李小谦拿着封条,问:“这封条是怎么回事?”
年长男子叹了一口气,说:“十四年时,朝廷便已下令管控言论,因言获罪者有黄龟年、白锷、张伯麟等人都被发配崖州。近日,朝廷又将新任绍兴知府不足两月的秦调回临安,任秘书少监领国史,禁私史。前些日子,掌门新著的证道记三卷中,有一句内容提到了风波亭三个字,便因此被查禁了。官府来人,连我南华派的大门都贴了封条,现在我们只能从侧门进出。司徒掌门恼怒之下,一病不起,现正在别院中养病呢。”
小月冷哼一声,骂道:“这个奸贼秦桧!”
那年长男子脸色陡然煞白,慌忙说道:“姑娘慎言。如今只能称‘圣相’,歌功颂德。姑娘这么说话,当心要......”
“要怎么样?”小月目光一凛,冷笑道,“他能拿我怎么样?我可不像你们这群脓包,明明自己委屈的不行,却又不敢跳出来反抗。”
我忽然感觉小月的话语中有满满的煽动意味。她再说下去,难保不会挑动南华派公然对抗朝廷,如此一来,岂不又给朝廷抓了插手江湖之事的把柄?
我说:“你别说了。”
小月看着我,眼神十分复杂,她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一句话。
4.
当我们见到司徒清尘的时候,他正卧在床榻上,满身的肥肉几乎铺满了整整一张床。
“你怎么又回来了?”司徒清尘只瞥了我一眼,丝毫没有下床的意思。他拖
着慵懒的调子,缓缓地说:“我可没有心思再与姬大盟主谈论什么江湖之事。”
他说完之后的表情显得很落寞,似乎是对这个江湖,甚至是这个世道有有些绝望了。
但我还是要告诉他,毕竟是牺牲了房大全性命才查到的结局。我说:“我们找到盗印你书册的趣笔阁了。其实他们是......”
“无所谓了!”司徒清尘摆了摆手,说,“反正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能不能查到谁,都与我无关了。”
我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结果吗?”
司徒清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说:“书都被禁了,还管什么盗版。”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小谦伸手拦住。他冲我摇了摇头,说:“司徒掌门,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司徒清尘缓缓闭上眼睛,说:“不送。”
就这么走了吗?
费尽千辛万苦!
临出门时,我回头对司徒清尘说了一句:“趣笔阁就是往生堂!盗印你书册的人,是何白旗。”
司徒清尘原本闭上的眼睛陡然睁开,目光中闪烁着阴冷的光。他轻声念着:“原来......是他!”
5.
踏出南华派,我倍感疲倦。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劳心感。我一直想努力地做好一件事,但最终的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
这次游历的初衷本是拉拢各大门派,对抗管天下等人的反叛,维护江湖的稳定。然而,才一开始,却已经让我感觉到处处艰难。
夜间,吉安城的一家小客栈里,我独自一人攥着竹筒在院子里发呆。
那伤痕累累的竹筒,让我不禁想到了那一袭雪白的白景行。他似乎死了已经很久了,久得让我出了一道白影几乎想不起他的模样。
但是,他却明明死了不过一年的时间。
“如果你还活着,你会怎么做?”看着竹筒,我轻声的问。问完之后,却又觉得可笑。纵使我怎么问,也不会得到答案。
一件青衫悄然披在我的肩上。我一回头,看到小月温柔的微笑,心中不觉一阵温暖。
“如果白前辈还活着,或许没有人敢这么公开反叛他吧。”小月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有些冷,却温柔如水。
“因为他的武功高强吗?”我问。
小月说:“不只是武功高强。还有一种不怒而威的震慑感。”
我一阵失落:“是啊,我却没有。”我攥紧竹筒,它在我手中摩擦,发出“呲呲”的声响。
小月说:“不要再勉强了。我们走吧。这个江湖本来就不属于你,一味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走?”我说,“去哪里?”
小月说:“随便,天涯海角,哪里不好呢?”
天涯海角......
可是,这个武林盟主的头衔所给我带来的那种感觉,那种明知是虚假也会让我禁不住兴奋的感觉,那种当别人叫我“盟主”时会让我下意识挺直腰板的感觉......
我却如何能够放下?
我说:“我们明天就走!”
“真的?”小月的手陡然用力,她脸上露出抑制不住地喜悦,“去哪里?”
我缓缓将手抽了出来,说:“月牙山庄。”随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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