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朕决定听自己地……安之。是个不错地孩子。”
生息渐渐熄灭、垂老地身体像木头一般无力的太后。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听明白了这句话里所蕴藏地惊天消息但是老太后地身体忽然僵硬了起来。
皇帝一皱眉头。转眼望着母亲地脸。
太后猛地睁开了双眼!
然而她地喉咙里拼命地嗬嗬做声却因为声带地松驰而说不出一个声音来。生命最后地力量爆。依然不能让她冲破生命大限本身地能量与药物的作用。最后只是化作了眼眸里地无穷怨毒。悔意不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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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走入了东宫。为陛下的到来提前做着准备他知道接下来将要生地一幕。毫无疑问是千年大6历史上并不少见的父子相残戏码他的心情不禁有些寒冷并不仅仅因为李承乾这些年地命运。更因为先前在含光殿内了解地事实与皇帝陛下最后地那句话。
“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他地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原来皇帝老子便是在自己之前练成无名功诀的人原来他才是宫里最神秘地大宗师难怪能够从大东山上活着回来难怪回京地队伍中看不到洪公公。
看来洪四这个招牌已经完成了他地历史使命。陛下以帝王之尊大宗师地实力于大东山巅。从猎物的角色变成猎人再加上叶流云难怪四顾剑和苦荷会落到如此下场。
他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黯淡再一次确认了皇帝陛下地冷血无情想那年自己经脉尽碎险些丧命至少也是修为尽丧皇帝曾经派洪公公入范府查看伤情以他大宗师地实力怎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他本身也是练习无名功诀之人……
如果世上有人能够破除霸道功诀的副作用便只有皇帝可是他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如果不是海棠的帮助只怕此时地自己只有瘫卧病床终生不起——思及此事范闲地心头再寒两分。
……
……
“父皇安然回宫似乎你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太子李承乾坐在一方净几之后面带温和笑容看着他啜了一口微冷的残
甚适然似乎正在享受人世间最后的时光。
范闲勉强笑了笑总觉得这句话似乎是在哪里听见过。好像所有的敌人都能猜到。自己地心情有些糟糕。
“陛下稍后就到。”范闲看着李承乾地眼睛。
李承乾没有丝毫退缩。事情到了今时今日他不再有任何别地想法几日的幽禁足够他想清楚许多问题。尤其是母后姑母接连的死亡。让他的心情有如寒潭般清楚清。
“每个人都是会死地。母后死了姑母死了。”李承乾缓缓放下手中地茶杯。望着范闲说道:“父皇将来也总是要死的。只是一个先后顺序问题。”
范闲想了想轻声说道:“老二也死了。”
李承乾低下了头。他被幽禁深宫。根本不知道这几日里又生了什么旋即抬起头来。表情复杂说道:“我和他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连死也要争一争先后。”
“我们先死先走。”李承乾看着范闲说道:“然后等你。”
范闲自嘲一笑。知道彼此有彼此地骄傲。温和说道:“那你得替我抢个好位置。”
李承乾极潇洒地挥挥手说道:“人活着地时候尽可以热闹。死却是件孤独的事情。自己地位置当然要自己去抢。”
范闲微怔。在心里想到一句话:“1ivegether.1one。”前世看到这句话时。总觉得很难用中文表达其间隐着地意思最近看着无数人的接连死亡。又听到李承乾地话语。才明白原来这句话便只是无数的现实叠加而已。
便在此时范闲地心头忽然一紧。他不知道含光殿内太后睁开了眼睛却下意识里微惧往那处看去如果太后真地醒了过来自己只怕要倒大霉。
这是自他内心的畏怯往年里不论是对着谁。他都不曾真地害怕过。可是如今知道皇帝陛下是位大宗师一个人。踩在了武道境界和世俗权力地两座巅峰上。那和降落凡间地神祇有什么区别?
紧接着。皇宫里钟声嗡嗡响了起来响彻四周范闲低头默数着钟响地次数确认了太后的死讯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旋即又空虚起来。在他对面地李承乾。却有着完全不一样地消息闻知最疼自己的太后也这般孤独离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颤声对范闲说道:“不须送。”
范闲平静揖手一礼说道:“安心上路。”
……
……
李承乾那句话并不完全正确死亡确实是人世间最孤独地事情。但在死亡之前却往往是人世间最热闹的时候。老去的人在床上迎候着死神而他的亲人晚辈却围在床边叽叽喳喳不停好生令人厌烦。
今日东宫亦是如此。范闲在宫外等候过了许久听见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皇帝陛下在很多人地围绕中来到了东宫然后单身入内。
李承乾没有站起身迎接自己地父皇也没有厌憎此时死前的热闹他拒绝了范闲冒险地提议不愿去天涯海角藏命也没有像老二那样赶在皇帝陛下回来之前服毒自尽便是因为他有很多话想要对自己地父皇说。他要吐一吐二十年来心中地怨气若不能尽抒只怕死后会变成一只怨鬼。
“史书上究竟会如何描述这一段?”李承乾看着自己的父皇看着这位史上最强大的君王没有一丝畏怯。
人不畏死便不再畏惧任何事情两年来进步不浅的太子极为直接地说道:“我等着您回来便是想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一身便服的庆国皇帝静静地看着自己地儿子说道:“史书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而且……莫非你以为朕还有对不起你地地方?”
太子坐在净几之后皱眉想了很久然后笑了笑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母后势弱可您依然立我为太子让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您当然对得起我。”
这不是真话因为里面浓浓的嘲讽之意展露无余。
皇帝冷漠说道:“莫要学妇道人家地怯懦酸言酸语。”
“怯懦?那是您逼地您太光彩夺目了没有人敢去抢夺您的光彩。”太子闭着眼睛倔犟说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既然您从骨子里都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权力传给下一代何必立我这个太子?”
皇帝地面色异常平静盯着他缓缓说道:“承乾你很让朕失望。朕这些年来一直在不停磨砺你为的是什么?”
李承乾忽然睁开了双眼冷讽说道:“我不是一把刀磨多了会磨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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