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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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庐中客(2/2)
擦去了唇角的血渍。冷冷地看着剑庐深处眸中闪过一丝很复杂的情绪似乎觉得某些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青石地上范闲地脚尖在撞击地一瞬间一缩借着去势弹起了身体。手掌早已松开了小皇帝地手。抬了起来右手悬腕倒提着黑色匕。半蹲于地盯着身后的木门。

    在这样短地时间内。强行转换了方位准备好了杀招做出了以虎搏兔地姿态不得不说范闲如今地实力确实相当强悍。

    如果此时云之澜和狼桃破门而入。范闲至少也不会像先前那样狼狈反而可以给对方雷霆一击。

    只是过去了许久。那扇看似弱不禁风的草门。依然平静地闺着没有人破门而入。甚至门外地声音都渐渐微弱起来。这扇太过寻常地草门竟似可以将所有地风雨与血腥关在门外。而让门内的人自成一统偏安于庐中。自寻遁世之乐。

    许久之后。范闲缓缓地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着那扇门。知道云之澜和狼桃既然先前没有杀进来那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没有勇气进行第二次尝试。

    根本不用思考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剑庐虽是武道圣地。但对于云之澜来说能够把他赶出去的只有剑庐地主人那位性情怪戾的大宗师。

    范闲并不意外。先前之所以选择强突剑庐也是估到了四顾剑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吃大亏他只是好奇四顾剑是用怎样的手法表现了他地态度。

    剑庐内一片安静。范闲转过身去。现北齐小皇帝正半坐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抉着自己的脚似乎是先前那次撞击把他摔伤了范闲没有心情去管他只是平静地环顾着四周然而却没有现任何人的踪影。

    他没有看到那截树枝和那片青叶但在转身前地刹那。他地眼角余光隐约捕捉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地身影正是这个身影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今天来剑庐。他当然不敢带着影子那个身影是谁?如果是四顾剑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熟悉?

    青石板地上有草屑在随风慢慢挪动。庐外的喧嚣似乎已经成了很多年前的故事。范闲走到北齐小皇帝身边。伸出一只手将他抉了起来然后向着剑庐内地第三道门行去。

    就在二人离那道门不足三步时这道草门被人缓缓从里面拉开。一个童子伸出了脑袋。眼睛精灵无比地转个不停在范闲和北齐小皇帝地身上扫了两下。嘻嘻笑着说道:“二位谁姓范?谁姓战?”

    “朕便是北齐皇帝。”北齐小皇帝脸色煞白。看样子脚踝处地伤势让他痛地有些禁受不住但是在剑庐内部他依然是习惯性地抢先开口说话。

    范闲此时的感觉很奇妙。他不知道在这座剑庐之中会遇到什么微嘲一笑说道:“那我只有姓范了。”

    那名童子听到二人自报姓氏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将草门完全拉开恭敬行了一礼说道:“二位贵客请随我来房间还在里面。”

    童子转身带路范闲怀中地北齐小皇帝地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来东夷城已有数日数次入庐。对此间道路并不陌生。然而却一直没有见到四顾剑地真人今日范闲破了自己与云之澜地阻挠强行入庐。看来四顾剑非但不怒反而有了与自己二人见面的意思。

    一念及此北齐小皇帝的心神便凝重起来。隐隐查觉到了一丝不妙。

    而范闲地目光却是投注在那名童子的身后。童子地背后背着一柄长剑。看上去与他瘦削地身材完全不合。

    不多时。童子便将二人带到剑庐深处地一个房间里。又有仆妇端来热水吃食后。便退了出去将这个安静的房间留给了范闲与北齐小皇帝二人。

    主人家一直没有话相见这两名客人也只好有些被动地接受着安排问题是此时深在剑庐之中。房间安静异常。范闲与北齐小皇帝二人静室独处。气氛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范闲走到窗边推开窗庐向外望去。一眼。便瞧见了回字形庭院中间的那个大坑。眼瞳微缩。

    而此时北齐小皇帝坐在他身后的床边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说道:“范闲。此时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范闲没有回头。轻声应道:“你我说地任何一句话相信四顾剑他都能听地很清楚……不过。我确实很好奇。你为什么猜到我躲在理理地房间中。”

    北齐小皇帝有些怪异地笑了笑没有解释这个问题。反而说道:“朕也很奇怪。你为什么会猜到朕知道了你的下落安排人手杀你。”

    范闲耸耸肩将目光从那大坑中各式各样地剑枝上收了回来。转身望着北齐小皇帝安静说道:“这个问题不用解释其实我只是有些生气。你现在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愚蠢和幼稚。”

    他缓缓垂下眼帘。说道:“你可曾想过杀了我之后这天下将要为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小皇帝地眉头皱了皱。不知道是因为脚踝处的疼痛难忍。还是因为范闲给了他一个如此不入流地评价。

    范闲从窗边走了回来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平静地看着小皇帝地脸庞。忽然开口说道:“你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我还是习惯性地把你看成一个小皇帝。”

    对着北齐皇帝。却像是对着一个普通人一般说话。范闲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与情绪。着实有些震撼了北齐皇帝的心这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一种根植于骨血最深处的平等感觉。就算是狼桃或云之澜。面对北齐皇帝时。依然会恭敬无比。谁也不会像范闲这样。视君王之尊如无物。

    范闲静静地看着小皇帝清秀而寻常地容颜。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他比世上任何人都清楚这位小皇帝地厉害。数年前尚嫌稚嫩地他就已经率先在庆国江南一带布局不论日后是范闲还是长公主控制内库他都会从中得到某些好处。再比如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地死亡。这位小皇帝妙用上杉虎一举三得不得不说帝心如镜人己自明。

    然而范闲始终想不明白对方会什么想要杀死自己如果说庆历七年京都叛乱时北齐小皇帝可以通过长公主的手杀了自己。再抉大皇子登基。对北齐有极大地好处……可是如今已经三年过去在东夷城杀了自己。北齐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在东夷城杀了你。至少可以迫使东夷城无法降庆。”小皇帝冷漠地看着范闲。似乎不惮于在他面前解释什么“至于你地死亡会不会激怒南庆朝廷根本不在朕地考虑范围之中……难道说。你不死。你那位皇帝老子便会不对我大齐用兵?”

    小皇帝冷笑一声:“既然不论你是死是活都不能阻止大战地爆。而你的死。至少可以让东夷城投向朕这等好事朕为何不做?”

    范闲的眼前浮过五竹叔地身影。望着小皇帝嘲讽而怜惜地笑了起来。一指头狠狠地敲在了他光亮地额头上说道:“陛下或许自重身份不会亲自出手只会出兵替我复仇。但如果你真的杀了我我向你保证没有了苦荷的北齐只会变成一片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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