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而如今天下并不太平所以需要你们隐忍我知道你们想帮我所以私底下还去找了一些交好的同僚但以后不要这样做了我的事情不是朝堂官员们能解决地问题。”
成佳林苦笑着应下他们都记得清楚当年他们外放的时节范闲给他们留的那八个字——好好做人好好做官。
“如今既然做不得官那便老老实实做人。”范闲的眉宇间有些隐痛陛下将自己身边所有人都打落了尘埃着实让自己左顾右盼有些焦头烂额这一手着实是太过狠毒。
家宴之后杨万里与成佳林自去后园寓所休息范闲把史阐立留了下来他千里召史阐立回京自然不是为了只吃一顿饭这般简单。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史阐立再也不用掩饰什么愤怒地把侯季常骂了一通。
范闲摇头说道:“季常终究只是一个读书人一个官员哪怕现如今才学会钻营。又哪里知道他犯了个大错。”
史阐立心头一寒他知道门师太多秘密自然知道门师不是一个简单的权臣而已。门师地力量更在权位官位之外侯季常地背叛实际上是激怒了一位黑暗中的君王。
“不要担心我会杀他我没有那个闲心。”范闲微垂眼帘说道:“我让你查地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东夷城和北方都没有异样和表面上的战火毫不冲突。”史阐立先补了一句然后认真回答范闲地问话“您要查的宫典出京一事确实有些蹊跷枢密院在两个月前向南诏方面出一封调令。只是密级极高楼里也只是探到了风声如今没有院里的配合很多消息都只能触到表面。”
“南诏?那里有什么问题?”范闲皱着眉头问道。
“叶帅地公子就在南诏前线依朝廷惯例南诏如今并无战事新主继位已满三年。那一路边应该折半回京述功……”史阐立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按时间推断这时候就应该已经到了京都陛见然后分还各大营然而那一路边军始终未到。”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有可能去了西边?”范闲的心头一震忽然想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摇头说道:“这么大的军力调动怎么可能瞒过天下人去?”
“若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南边哪怕是渭州南线。有关妩媚她们的帮忙或许就能查出动静。”史阐立自责说道:“只是抱月楼这几个月一直注意着京都东夷北齐三地对那边的情报梳理不够仔细。”
“不关你的事情是我点地重心。”范闲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叶灵儿他哥哥……这厮长年不在京都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按时间算来如果南诏边军真的回拔过京都而不入。若真的是往西去……岂不是已经到了定州?”
范闲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眸里充满了不安与疲惫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只不过这些月自己一直被软禁在京都。监察院又在言冰云的看管下。只靠抱月楼确实无法准确地掌握庆国的军力调动。
“宫典离京。前去定州召世子弘成归京……带走了一万京都守备师和两千禁军。”史阐立提醒道:“这是先前就查出来的事情。”
“这我知道。”范闲的心里生出一股挫败地情绪手掌轻轻地拍打着书桌叹息道:“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陛下居然手笔这么大居然远从南方调兵过去横穿千里大军换防难道他就不怕天下大乱?”
史阐立听明白了这句话身子一寒强行平静分析道:“对朝廷而言南诏新主年幼国内权臣多心向大庆之徒根本不用提防留了一路半边军在南足矣。而燕京城和北大营应付北齐和东夷城的状况虽然看上去因为当年叛乱的后续影响北大营无主事之帅有些影响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对陛下来说只要能够平定西凉天下再无乱因他便可以全力准备北伐之事了。”
“平定西凉是要对付草原上的那些人……”范闲的眉头皱了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是被皇帝老子算的死死的终究没有翻过对方的掌心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和失望充溢了他的身体让他木然地坐在椅上无法动弹。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陛下对于北方地战事保持着如此冷漠的态度丝毫不因为北齐与范闲之间可能的勾结而愤怒而警惕原来皇帝陛下早就已经理清了自己这个私生子可能做出的举动而将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西方。皇帝陛下根本没有跟着范闲的布局而起舞反而是趁势而为将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定州城。
“必须马上通知世子。”史阐立大惊失色说道。
范闲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半晌后说道:“来不及了。”
冬天的草原四处弥漫着一股寒意风自北方来穿过北海所携带的些微湿意早就在草原东北方的那些荒漠戈壁中荒干净。一味地干冷地面上的秋草早已不见剩下的只有沙土。一望无垠地硬的让马蹄都感到不适地冻土。
若往年地冬天鸟儿自天上俯瞰或许能在某些湖泊的旁边找到些许令人动容地诱人的青绿之色然而今天哪怕连这些可怜的栖息地它们也找不到了因为这些耐寒的。并不愿意去南方渡冬的鸟儿们的眼眶里全是一片血红冻的干地草根是血红的圆圆的砾石是血红的一捏便碎的沙土是血红的便是那些钻出洞穴的田鼠身上似乎都是血红地。
这里是红山口由草原进入大庆疆土必经的一处地方山石尽是一片红色。然而今天的红并不是上天赐予的异色而是被草原上的胡人以及大庆的将士所染红的。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先前将田鼠惊出洞穴将大鸟惊天上天的震天嘶杀声已经渐渐停歇了只是在某些荒丘旁还在进行着残酷的战斗一些负隅顽抗的胡族勇士们聚成了几个小圆。在人数十倍于自己地庆国将士们的围攻中抛洒着最后的鲜血。
一年前定州大将军靖王世子李弘成便是在红山口接应自草原里逃串而出的黑骑以及范闲当时他便奢望着能够在这里打一次漂漂亮亮的伏击战然而胡人并不是蠢货从来没有给庆军这种机会。
若在往年如此天寒地冻的时节西胡无数部落都会跟随着王帐的那枝大旗。缓慢地躲避着寒冷的空气向着草原的更深处进一直进到那处无法攀登的高山下方待熬过这一年地苦寒之后第二年的初春才会重新布满整片草原。
西胡极少会选择在浓冬里向庆国西凉路动进攻。往年除非那些在草原内部厮杀中失势的部族。会失心疯一样地试图越境抢掠庆国屯田军民的过冬粮食之外从来没有一次大的军事行动。
但今年不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继承了左贤王大部分牛羊勇士地胡歌大人忽然悍然率领部落向着东面迁移并且勇敢或者说鲁莽地向着庆国地领土起了进攻。
更令西胡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位伟大地单于深谋远虑的单于在王帐里沉思一日一夜后对胡哥的行为表示了赞赏并且冒着严寒出动了最精锐的草原铁骑试图穿越红山口绕过青州直袭西凉内腹。
谁也想不到便在红山口附近的荒野里居然埋伏了足足两万庆国铁骑七万定州军!这些庆**人似乎早就知道了草原上胡人们的进攻方向进攻的人数进攻的时间其实最可怕的是他们料定了西胡今年会冒着严寒来进攻!
胡人的进攻是全无道理的而庆军的埋伏更是毫无道理这些没有道理的事情凑到了一处便成就了这一场被记载入了史书的青州大捷这一场数万人牺牲了生命的修罗场。
一个荒丘之旁已经被尸填满鲜血在沙土里流淌着这一批胡族的勇士已经战至了最后一人被庆军团团围住。庆军校官从先前的战斗中知道此人定是草原上有数的高手于是不再催下属们上前而是缓缓地举起右手冷漠地准备箭。
“降是不降?”冷冽的声音回荡在草原冷冽的空气中浑身是伤的胡歌沉重地呼吸着双眼里满是腥红他瞪着那些庆国冷酷的军人们忽而大叫一声一刀捅入了自己的胸膛深至没柄。
胡歌死了眼睛依然睁着怨毒地看着天空他就算死了也要变成怨魂去问一问京都里那个造成这一切毫无道理血腥的年轻人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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