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墅果然请来了方心宁。他肚子里有太多的话要找方心宁倾吐。他在宿舍里热了中午带回来的菜,又放上两盘新买来的花生,一盘甜的,一盘咸的。几个小菜摆满了小桌。
方心宁说:“不许喝酒。”刘墅说:“就喝一小点儿,为了说会儿话嘛,就一小点儿。”方心宁问:“酒是不能喝,有什么高兴的事就快说,我也分享一下,我们就拿高兴当酒喝。”刘墅说:“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眼睛。今天,我请女朋友吃了顿饭,就你认识的那个田三菊,啦得还算投机。原先的时候,我还觉她得太土,今天说了会子话,竟没了那些感觉,你说怪不怪?”方心宁听了他的话,再看眼前这道菜,就明白了,笑道:“你倒真会做东,这一桌子无疑是从饭店里带回来的二手货喽?”刘墅说:“天地良心,这不是剩菜。我们两个谁也没动过筷的。当时我也没细想,就点,结果点的太多了,吃完一看,好几个菜连动也没动。另外,这花生,可是从合欢树下新买的,不过口味可能与原来不一样了,因为那里换人了,黄花生不干了。”方心宁说:“就算没动过,那也是剩菜呀,多亏有这两盘花生。”刘墅哭笑不得:“要不,我打电话让快乐餐厅给送几个新的?真的,一动没动,我敢发誓。”方心宁只是跟他开玩笑,哪会当真,笑着挡下他的电话。
刘墅果然有说不完的话:“啧啧,她那个春光大药店经营得可真不赖。虽说时间不长,但好的开局是成功的一半。她所说的那些经营理念,很多我都是第一次听到。找个有钱的老婆省得受一辈子穷,你说是不?我刚来泰云的时候,还指望着比在黑山镇中多挣几个钱,可来了也没过几个月的好日子。现在倒好,工资降了不说。朝不保夕的,说不定哪一天树倒猢孙散,吃饭地儿再弄丢了,那才惨呐。不找个会挣钱的老婆,只能是自己多吃苦受累。我们做老师的,就那点儿工资,学校里还不及时给,从校外又弄不来分文。”方心宁问:“你什么时候变得悲观了?”刘墅说:“方,当初,你是最先来泰云的。那时学校的声誉多好?在下面一提泰云,哪一个不羡慕,哪一个不向往?可是现在,学校遇到这么多的困难,真是觉得有今天没明天。”
刘墅说得正起劲的时候,方心宁接到张风打来的一个电话。张风告诉方心宁说,昨天的报纸拿出来了。
报纸拿出来就拿出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我们得交待一下昨天发生了什么。负责分发报纸的小毛老师不小心把报箱的钥匙给弄丢了。他知道任南德那儿还有一把,就去要。结果让任南德狠狠批了一顿,钥匙也没给。小毛是任南德招到泰云代课的,调整后,他专门负责分发报纸。年纪轻轻还没正式分配的他哪里受过这种训斥?哭鼻子抹眼泪地往回走。正好让方心宁碰上。方心宁问明情况,就去了任南德的办公室。难得的是任南德这几天居然常常到校。
任南德说:“小毛孩子一点儿记性都没有,还干什么工作?来跟我要钥匙,有也不给。就为不助长他这种坏习气。”方心宁说:“他年纪小,办事毛糙,你不用跟他生气。你把钥匙先借我一用。一会儿我再给你送回来。”任南德笑着说:“方校长,我这里要是有,也就给他了,可是我的那一把也丢了。”方心宁没法再跟他说什么,你丢了说丢了的话,自己都没一点儿记性,却把别人臭骂一顿?你没年轻过啊?
方心宁回去找到小毛,安慰说:“不用着急,钥匙没了就把箱子撬开,把锁铰了也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用着急。”
现在,小毛老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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