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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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7 朝野 二
    朱栋是皇帝的人,并不是太子的人。这也是他一向行事所忌讳的原因,朱标将其摆到澎湖已经十数年了,等的也就是这一天。齐泰异姓封王的消息,从出海寻找澳洲岛那一天,就已经注定要发生了。不过就是在等待他的归期而已。

    现在终于等到了,朱栋也将这个皇帝授意的谎言说了出来,然后就等着功成身退了,这个消息不但朱栋告诉了闽王朱允熥,也同时告知了太子一系和二皇子一系的官员。不过是没有人敢公开而已,只是向着自己的主子汇报。因为事情牵涉的太大了,谁也不敢往自己的身上包揽。

    这也造成了每个人听说后,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原因,主要就是一点儿预兆也没有。谁会想到齐泰的回归,竟然是诸皇子争斗的开端呢?

    于是每人都显示出自己的‘私’心,都将这个消息埋在自己心内的最深处,除了自己效忠的皇子之外,谁也不去告诉,而朱标利用的就是这个心理,毕竟他还不想置齐泰于死地,不想事情法挽回,还要牺牲一个忠臣。

    他要的效果就是让每个儿子都站出来,显示自己的实力。让每个阵营都凸显出来,沟壑分明的扎营对阵。因为朱标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也不想让每个儿子都学着自己,什么事情都在暗中进行。

    毕竟像是自己这样的皇帝只能有一个。穿越这种事情,虽然他是穿越者,但朱标依旧不会相信还会发生。不会相信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所以他的做事方法只能出现这一次,而不能让儿子们也这样去做。

    后人会怎么评价自己这个皇帝呢?以‘阴’谋著称吗?朱标苦笑着自己的这个结局,他做事一向都是筹谋了很久,却在旦夕之间完成,而如今的‘阴’谋却要使用在儿子们的身上,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自己还能把结局控制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吗?

    朱标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估计是他最后的一次‘阴’谋了,过了五十大寿之后,朱标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论这件事情的结果如何。他都要放弃,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结果,也不管是对是错,都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把将来筹划好,哪怕是被自己的子孙颠覆呢?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束明丽的阳光‘射’进福州闽王行宫的东殿内,朱允熥迟疑了一下,信步朝殿外走去。

    刚刚跨出大殿,他发现几名‘侍’‘女’在殿右的松树下叽叽喳喳又说又笑。不知他们在作什么,一名‘侍’‘女’急匆匆地离开人群朝他这边走来。于是停住脚步问道:“‘玉’儿!什么事情?”

    ‘侍’‘女’们都知道闽王殿下仁厚慈爱,从未责骂过他们。甚至连大声苛责也很少发生,所以,被叫做‘玉’儿的‘侍’‘女’连忙施礼道:

    “启禀闽王殿下,奴婢们捉到两只睢鸠,漂亮极了,想找个笼儿养起来。”

    “噢?”朱允熥笑道。“拿来让我瞧瞧。”

    “哎!”‘玉’儿转身奔去,向那一群人喊道。“殿下要看看睢鸠呢,送去。”

    像一窝出谷雏莺,‘侍’‘女’们笑嚷着奔向闽王殿下。纷纷跪下行礼道:“奴婢见过闽王殿下。”

    “罢了,”朱允熥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侍’‘女’手中捉着一只睢鸠,发现它的左‘腿’上受了伤,现出了血痕,不住地‘抽’搐着,两只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惊惧乞怜地望着他,他将目光移向小‘侍’‘女’手中的两只雏鸠,不难看出,这是一对尚未成年的雏鸟。

    “怎么逮住的?”朱标问。

    “启禀皇太孙,是‘侍’卫用弓打到的。”手里攥着睢鸠的十七八岁的小‘侍’‘女’炫耀地说,“‘侍’卫大哥的飞真的是百发百中呢。”

    “‘玉’儿,”朱允熥对刚才的小‘侍’‘女’说:“你瞧它受伤了,拿‘药’来,替它涂抹疗治。”

    ‘玉’儿遵旨,飞跑去。“我去拿笼子。”另外一个‘侍’‘女’转身要走。

    “不用了,”朱允熥制止道:“这只小雏鸠显然是它的子‘女’……。”

    “嘿,也真怪,”一个长得小巧玲珑的小‘侍’‘女’笑道,“老睢鸠中了,小雏鸠却不肯飞走,竟然飞下来飞到它妈妈身边,情愿一起让我们逮住。”

    “噢……”朱允熥喃喃地,似是自语说:“放掉吧。”

    “王爷,这睢鸠好可爱哟!放在笼子里,让它们天天在后宫鸣唱,不是‘挺’好么?”

    朱允熥突然大声喝道:“叫你们放就放,休得罗嗦!”

    ‘侍’‘女’们被皇太孙的突然发怒‘弄’得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了。

    朱允熥的突然发怒,是因为他想起儿时随父皇他们一起打猎时的事触发的。那是景泰二十五年,那时他还没有来福州,是在京师的一个冬天,朱允熥跟随父皇一起到青山狩猎,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遍山丛林如‘玉’屑飘洒。

    只听见四面锣声大作,号角齐鸣,一片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合围开始了,受惊的獐狍、野猪、山羊、角鹿、豺狼狐兔没命逃窜,皇子们盘马弯弓,频频发‘射’,几乎是箭虚发,朱允熥也纵马紧随,学着大家的样子,不断引弓,可是很少能‘射’中猎物。

    当时看见一只受伤的梅‘花’鹿正在血泊里哀鸣挣扎,两只幼小的梅‘花’鹿并不害怕合拢来的猎人,跪伏在它们的母亲身边,偎依着。

    那时他心里好像触动了什么,以至于心神恍惚,还差点没有从马上掉下来,回来之后一只闷闷不乐,也就犹如看见今日的这三只睢鸠一般。他多想将那梅‘花’鹿放掉啊,可是没有等朱允熥喊出声,就有人将其刺杀。当做了自己的猎物。

    在事后,外公知道这件事情后,还一个劲的感叹他的多愁善感。还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说是前南唐后主李煜打猎,住了一只母猴,母猴指指肚子,眼中含泪。李后主得知是一只怀孕的母猴。不忍伤害,还专‘门’派人好生看护。直到小猴出世,才将猴儿们放回山林……。

    想起这件往事,朱允熥十分懊恼,脸上似是被蝎子螫了一般。火辣辣的不是滋味。他那时虽然小,但是已经知道外公所指,就是要成就大事,就必须不拘小节,不能一味的心慈手软,因为那样是会牵绊自己的前程的。

    最近一味的烦恼不堪,是不是又犯了这样的‘毛’病呢?朱允熥被几只小鸟引出了心事,在那里愣了片刻,直到那几个小‘侍’‘女’将睢鸠放走之后。才醒悟过来,转身又回到了东殿内。该去做的事情也不去了。

    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他还在犹豫什么呢?随着时间的过去。自己两个哥哥的动作也趋向明朗化,琉球王朱权也是自己叔叔辈的人物,是支持太子的主力王爷之一,现在也在琉球做好了准备,不像是伪装的。

    京师里传来的消息,是父皇最近心情不佳。十分暴躁,上朝的时间也不稳定。至于为了什么,大家还猜测不透,竟然还是他的消息给了大家一点想象的空间,大家这才注意到,内厂主事齐麓竟然被不声不响的免职软禁起来。为此根据脉络查询,发现二皇子一系的主力大臣也经常在一起聚会,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父皇有可能真的是为了这个而暴躁,朱允熥想。因为父皇手下的情报络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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