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会更生气的,给你们带来麻烦事小,我受池鱼之殃事大。”说完抿嘴一笑。
她说的是实情,李瑟很尴尬,但又不能挽留和反驳。
白君仪却坦然受之,道:“那么就暂且委屈妹妹了。”
碧宁去后,二人来到李府,果然气氛怪异,下人们见了二人,不是躲的远远的,就是见了二人也不行礼。二人对望一眼,都是苦笑。
二人来到大厅,只见里面坐满了人,但是却鸦雀无声。古香君坐在正中,周围或坐或站着薛瑶光、王宝儿、楚流光、花想容、冷如雪几女,神情都很严肃,都不出声,连望也不望二人。
李瑟咳嗽了一声,大声道:“你们都好吗?我回来啦!”
别人都不说话,只有古香君冷笑道:“唉哟,李大人还知道回来啦!不过也是,这里是皇上赐给大人的府邸,小女子难有资格居住呢!看来我得立即搬家才是啊!”
李瑟忙赔笑道:“香君,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里啊!”
古香君立刻打断李瑟的话,道:“我的家?你不是把我们都休了吗?这里的众人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如果你想把我们都赶走,就直接说好了。”
李瑟从来没见过古香君这样严词厉色,一点话缝也不给他留,臊得脸色通红。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身边的白君仪忽然跪下,道:“姐姐,都是我不好,害你和李大哥反目。一切都是小妹的错,姐姐要打要罚,君仪都愿意承受,只是请您原谅李大哥。”
古香君厉声道:“这位姑娘是谁啊!我的事情倒要你来管?真是笑话之极,可笑的很。”
白君仪眼泪刷地落下,磕头道:“姐姐说的对,都是我不好。各位姐姐怎样骂我都不过分,如果我能够让你们消气,你们尽管来罚我吧!”
李瑟脸色变幻莫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勉强笑道:“香君,是我不好,你就别生气了。其实我是和你们开玩笑的,我不都回来了吗?你还当真生我的气吗?”
古香君见李瑟虽然低声下气,但最后一句话语气不对,眼神大是骇人,本来打定主意就是李瑟当面跪下求她都不会原凉他的,但是忽然觉得心里害怕。忽觉有人用脚踢她,转头见是楚流光,她神色如常,却当没事人一样。
古香君精灵剔透之人,一下就明白了眼前的形势,见白君仪一哭,李瑟虽然还是很恭敬,但是若再欺人太甚,就会自取其辱,他毕竟是她们的丈夫,还能怎样?
古香君就势忽然放声大哭,边哭边道:“你这个狠心人啊!你这一去一年,留下家里这么大的摊子让我一个人承担,我一个女流人家,懂得什么?你说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李瑟顺势把古香君搂在怀里,柔声道:“好啦!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还难受什么?”
古香君抽泣道:“郎君,我不是真的怪你,实在是这些日子受到的压力太大了。白妹妹,快点起来吧!薛妹妹,你把她扶起来吧!我不是生你们在一起的气,只是你们要成婚,也该大张旗鼓,让我给你们好好操办啊!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外面人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我不通情达理,是个嫉妇呢!”
李瑟附和道:“是,是。都怪我做事糊涂,你们就都别生气了,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说完深深鞠躬,众女这才一个个前来嘘寒问暖。
王宝儿道:“李郎,你跑哪里去了啊!我让小梁他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李瑟心里感动,薛瑶光、花想容等几女都前来亲热。
只有冷如雪拉着白君仪,左看右看,怀着嫉妒的眼神道:“真的比我们这些姐妹好看,难怪李郎肯为你不顾一切。”
众女都装作没有听见,一阵说笑过去了。
因为长途跋涉,众女扶白君仪休息去了。
白君仪偷空悄悄在李瑟耳边道:“三十六计,跪为上策,果然不错啊!”
李瑟见她不甚着恼,放下心来。
众女去了,李瑟到古香君房中休息,一进屋,古香君就伏在桌上大哭,李瑟打点起十二分的温柔,道:“好啦!我知道对不起你,你受委屈啦!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
古香君哭道:“我是你什么人啊!用得着你赔不是?你不是把我们都休了吗?”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掷在李瑟脸上。
李瑟打开,见上面写道:“今有妇人古香君、薛瑶光、王宝儿,不守妇道,多有过失,正合七出,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还本家,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立休书人李瑟,手掌为记。”原来是他写的休书。
李瑟几把将它撕碎了,笑道:“这都是我闹着玩的,当不得真的。”见古香君还是哭,想起她以前对他的种种好处,二人患难之时的情谊,心里怜惜,便跪在古香君腿边,道:“好老婆,总之都是我不好,就请你原凉我这一次,我给你磕头还不行吗?”
古香君这才起身,连忙把他拦住,道:“我又不是什么大美人,我可当不起。”
李瑟知道她说的是他为了救薛瑶光几女,在华山上给白君仪下跪的事,虽然那时不知道她是女子,但古香君借来讽刺他,显然气还没有消。
李瑟藉着古香君搀扶他,把古香君搂在怀里,道:“我的好香儿,其实你真的不必在意,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骗骗白君仪的,你看我把她娶到手之后,不是立刻就回来了吗?”
古香君被李瑟一抱,气消了不少,但仍道:“她故意派人通知我们,让我和宝儿几个遇上你们,然后当面羞辱我,你呀!偏偏上她的当,还说人家中你的计策。若不是魔教控制了天龙帮,囚禁了白笑天,你们肯乖乖的回来?还这样低声下气?”
李瑟听说白笑天没死,心里一喜,但此刻不便询问,道:“我怎么会舍得你啊!我们患难与共,你以为我真的会为别人不要你啊?”
古香君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抱住李瑟,呜咽道:“我喜欢听你这么说,虽然我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很喜欢。”
李瑟浑身一震,出奇地没有反驳,只是紧紧抱住古香君,想起她对他的千般好处,万种柔情,可是却狠心离开她,委实是太委屈她了,心里也是感伤不已。可是人的感情真的太复杂了,若要面面俱到,真的太难了,免不了要伤害一些人。
李瑟怀着的歉疚,化做对古香君的怜惜,二人轻怜密爱,倍加恩爱。
再说薛瑶光让冷如雪陪伴白君仪住下,安排好之后,跟着楚流光一起出来。
出得门来,薛瑶光道:“我真是不如楚姐姐,打赌又输了给你。你怎么猜到一定会是古香君第一个原谅李郎的呢?”
楚流光微笑道:“这是人之常情啊!就像你安排冷姑娘和白君仪住一样,白君仪肯委曲求全,这么快的回来,还不是因为她爹爹的事情!而以冷姑娘的身分,正是她需要的。”
薛瑶光道:“可是古香君受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会这么快就原谅呢?一点也没有大闹。若要是我的话,我怎么也得大闹一场,回娘家住几天,等他接我我才回来。”
楚流光叹道:“这就是古香君聪明的地方,也是我们做女子的无奈啊!她不第一个原谅,还能怎么样?当面你们一个个都不敢理李瑟,转眼看不见的话,还不是立刻去巴结讨好?与其这样,自然是她乐得显示大方为好,无论怎么做,她是李大哥的原配,感受都最强烈,但是也最无奈。”
薛瑶光想了想,点头称是,道:“唉,人真是不知足,李郎有了我们几个,哪个不是顶尖的,却还不知道满足?人心真是难测啊!”
楚流光道:“是的。但其实他也不想的,他的痛苦不会比你们小。得到的时侯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又后悔不已,人总在两难之间徘徊。再说情路崎岖,辗转反覆,有的人一生都在追寻,到老也弄不明白。”
薛瑶光道:“所以你永远不会嫁给李大哥,是不是?你超然在我们之外,他只会尊重你,宠爱你,而大家对你也没有嫉妒,你能得到我们的全部好处,但没有坏处,是不是?”
楚流光笑道:“算是吧!其实只要心态好,把世界看清楚了,就不会有烦恼了。人所能做的只能是管好自己,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什么事情都要想开。当然这么说并不是没有原则和想法,什么事都听之任之,而是要形于外,心不动。什么事都要努力争取,但是争不到又如何?人生本来就是有遗憾和缺憾,否则就没有了完美和满足。”
薛瑶光默然倾听,良久道:“人生真是复杂,我是看不透了,姐姐好好修行吧!等以后成仙别忘了我就是了。”
楚流光听了“咯咯”笑个不停。
薛瑶光被感染的也笑道:“我说话很可笑吗?姐姐笑什么?”
楚流光道:“没什么,我们这里郑重其事地瞎议论,要是比我们聪明的多的人听了,就会嘲笑我们啦!我们青春年少,正应该玩乐,却发老人之叹,不是好笑吗?”
薛瑶光点头称是,笑道:“都是李郎不好,惹我们生气,你看,我都被气的老了。”
楚流光道:“那我替你报仇?”
薛瑶光忙道:“那可不用,你不是说连古香君都巴结他吗?我才没那么傻呢!”
二人相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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