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年看到自己衣襟都被小半仙的鲜血染红，这下她不哭了，她死命咬紧嘴唇，轻轻“嗯”了一声。
方才莫流年已经觉得不对劲，小半仙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看似拥抱更像是依靠着自己，莫流年用力扶住小半仙，这才清楚他受伤究竟有多重。
反应过来的莫流年惊恐地看着小半仙的脸，此时的她感觉到一种碎裂感，这感觉来源于自身，也是小半仙给予自己的那一段仓促终止的情感，如今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承受他的不如愿。
可她只是一介女子，在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之前，唯有粉身碎骨，零落成泥。
莫流年她的眼中忽然涌上虚弱的眼泪，在这样的寒冷的冬天里，她无法制止身体的颤抖，她知道自己面临的深渊，那上面唯有一层至薄的冰面，她一动便是身坠其中，再无复还的机会。
扶着小半仙坐下后，小半仙找出伤药让莫流年给自己敷上，莫流年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那狰狞可怕的伤口后心和手都在抖。
小半仙一张脸已经完全没了血色，“别怕。”
莫流年何止是怕，简直怕的要死，她不敢看小半仙的眼睛，尽量稳住手，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这伤药是极好的，可倒了一瓶上去这血都没有止。
小半仙也知道这腾蛇剑之伤不同于普通剑伤，这血若是不能止住，就算有龙气护身也活不久。
又用了几张止血符，伤口才勉强止了血，小半仙对莫流年道：“走，扶我回去。”
走路的时候，小半仙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莫流年身上，但在外人看起来，更像是小两口在浓情蜜意。
他们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往前走，小半仙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脚步踉踉跄跄。
莫流年丝毫没有犹豫的握住了他的手臂，小半仙浑身一震，对莫流年看一眼，泪光闪烁中有一丝温暖在流淌。
莫流年默默看着小半仙他眼角的泪水，只觉窒息般的痛苦从他的心脏传来，好像被一条毒蛇缠绕上。
小半仙踉踉跄跄走着，抓住莫流年的肩膀，摇了摇，脑袋前后晃了晃，当脑袋不再晃动时，时生睁开了眼睛，右鼻孔流过血，看起来伤得很重。
小半仙道：“我没事“可他一开口，他嘴里立刻充满了鲜血。
莫流年陡然意识到，原来他每次见到他时，都会在心里不自觉地衡量与他之间的距离，有时以为自己已经无比接近他，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却一探即碎，宛如水中幻影。
至此，小半仙无力的垂着双臂，眼泪已经没有任何余量，能流下来的只剩下鲜血，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
莫流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忽然上前伸手将小半仙揽入了怀中，用尽全力的抱着浑身颤抖的他，想说些什么，声音却被掐在了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半仙只觉得莫流年她的眼泪不断的落到他的肩上，像是带着火一般的温度，灼得他连着心底一阵阵的抽疼。
莫流年上前拉住小半仙的胳膊，成功地分担了些他身体的重量，她侧过脸看他，眼神异样发亮，似空洞又似慌乱，平常的沉静忍耐全然不见了，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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