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愧不已,但同时也豁然开朗,他点头道:“父皇,我错了。”
“三郎,你知道他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他是如何说的?”
“他说你志向远大,胸怀宽广,做事果断,知人善用!”说到这里,李旦盯着李隆基道,“你说说,你现在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哪一点与这十六个字能沾上边?莫不是他看走眼了不成?”
李隆基低头沉思起来。
李旦淡淡道:“三郎,你若不破去心中魔障,即便是做了皇帝,最终也将一事无成呀!”
李隆基起身道:“父皇,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这就找他去。”
李旦郑重其事道:“三郎,记住我今天的话,善待他,永远别猜忌他。有他在,是你的福气。若有一天他真的离开你了,那么你的福气也就到头了!”
李隆基同样郑重其事地对李旦道:“三郎永远谨记父皇的教诲!”
……
“陛下!奴才都打听清楚了!”高力士向李隆基禀报道。
“说来听听!”李隆基赶忙问道。
“定国公大婚之后,头一个月只是带着几位夫人四处游玩。从第二个月开始,定国公便开始四处过府拜访。”高力士小心翼翼道。
李隆基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哦?他都拜访的是哪些人?”
“有宁王殿下、申王殿下、岐王殿下、赵王殿下,还有幽王殿下、驸马王守一、燕国公薛崇简……”高力士一口气说了三十多个人的官职和爵位。
李隆基听罢,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奇怪,他拜访的这三十多人可都是皇亲国戚,朕不相信,他就没有拜访过一个朝廷大臣?”
高力士摇头道:“没有,一个都没有。听说宰相刘幽求与钟绍京,还有姜皎、陈玄礼、葛福顺等人去拜访定国公,都吃了闭门羹。”
“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李隆基继续问道:“后来呢?”
“从第三个月开始,定国公便与这些皇亲国戚成立了‘风花社’,定国公本人担任了社长。”
“哦?‘风花社’?什么是‘风花社’?”李隆基越来越好奇。
“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加入‘风花社’还必须要遵守社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
“奴才给陛下抄了一份,请陛下过目!”高力士将所抄规矩递上。
李隆基接过,仔细看去:第一,不议论朝政;第二,不欺压百姓;第三,不结交朝臣;第四……
李隆基看罢,心中大概已经明了,他笑道:“小闲这鬼花样还不少。”
蓦地李隆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问道:“这些人一个不服一个,个个都是难缠的主,他是如何将他们聚拢在一起的?”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这‘风花社’每过个三五天,就要聚一次,场面可是不小。据说,这些人一个不落都会参加聚会,除非是得了大病,向定国公请假后才可以缺席,否则定国公便会将他们从‘风花社’中除名。”
李隆基听罢,心中不由盘算开来:看来朕得亲眼瞧瞧去。
……
太平公主死后,满门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薛崇简因当初劝谏太平公主有功,被李隆基留在了长安,还被封为了燕国公。
刚开始,卢小闲组建风花社的时候,薛崇简也不以为意,只不过为了给卢小闲面子,才勉强参加。
可仅仅数月,薛崇简便欲罢不能了,不仅是他,那些参加的人,都有与他相同的感受。无它,就因为太好玩了,加入风花社以后,薛崇简才明白,自己以前算是白活了。
就在薛崇简乐此不疲的时候,李隆基却突然召见了他,这让他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听到李隆基提出要跟着自己去参加风花社的活动,薛崇简顿时傻眼了。薛崇简以为李隆基对皇亲们的私下聚集不满,赶忙要为卢小闲解释。
谁知李隆基却哈哈大笑道:“崇简,你多虑了,朕与小闲相识多年,怎会不了解他?你也不用解释,朕只是想知道,小闲都整出了哪些好玩的名堂。”
听了李隆基这话,薛崇简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李隆基若去了,风花社的人还能像以前那样泰然自若吗?
这让薛崇简很是犯愁。
最后,还是高力士出了主意,让李隆基易容扮作薛崇简的随从,去瞧一瞧风花社的新鲜玩意。
“崇简,今日这斗茶是在宁王府吧!”李隆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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