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大眼子不清楚,到最后他也没搞明白活着和死了的区别。
他的师父大狗,更是不明白这点。
自从跑进了关,他就像没了根的浮萍,到处漂泊。
他其实很想活着,可又特别渴望胜利。
别人撑死了败了三四年,可他却是败了快十年了。
败到现在,都快四十了,鬼子占得地盘反而越来越大了。
这辈子能不能回去,一度让他失去了信心。
直到在新沟走投无路之下,上了溃兵团的破船,成了他们许老大嘴里那位棒槌的兵,才发现了点不一样。
后来团里的人越来越多,装备也越来越好,原先宝贝的机枪手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识文断字的炮兵们反而吃起了香。
炮兵是个啥玩意儿?
部队里哪里有炮给你打?
别说,‘棒槌’团座还真给搞来了炮。
后来那炮不仅越来越多,而且炮筒子也越来越粗。
男人嘛,都是以粗为荣,以细为耻。
甚至后面连战车都有了。
这让大狗一度以为,‘棒槌’团座再闷头发展两年,就可以带着他们直接打回东四省,穿过朝鲜半岛,度过海峡,进军富士山,插上他们的军旗。
届时再搂上几个日本娘们,好好过一把占领军的瘾。
装备越来越好了,打的仗也越来越大了。
原先他们对上一个鬼子中队,就心里发憷。
后来他们碰到一个鬼子大队,就敢顶着鬼子炮火硬上,内心丝毫不虚。
他不了解什么是信心,也不知道什么是士气,他就知道,就算他躺下了,后面的兄弟也能给他报仇,而不是看着他死了,一股脑全跑了。
只是几场大仗下来,这人死了不少,关键是炮和战车也没了大部分。
没关系,人咱有的是,那大炮和战车,只有‘棒槌’团座能搞来,大不了从头再来,也就晚个一年半载回老家,不打紧。
可是那操蛋的上头,老是派给他们送死的任务,别人一个师都完不成的任务,硬生生塞给他们这个团。
直到这次,后路和侧翼的友军瞬间溃败,‘棒槌’团座为了掩护团部,不得不带着警卫连阻击鬼子,现在已经音信全无。
别人对这件事怎么看他不管,他以及跟他相似经历的人,心却是慌了。
团座要是没了,谁带他们回家?
“劳资同意!要干就干大的!咱们直捣鬼子的司令部,团座要是没事,正好替他老人家解围,要是真……那就正好报仇!”
临时召开的会议上,大狗旗帜鲜明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二组长书生看了下四周没人说话的同僚们,沉默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申城离咱们有两天的路程,就算是昼夜赶路,也要一天半,这一路上,得经过鬼子多少道关卡还不得知,而且就算赶到了,就凭咱们现在这几十号人,能干什么?”
大狗气得站起身指着书生骂道:“狗日的四眼,你特娘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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