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在哪里?”
肖月潭欣然道:“就在城西稷门外是座令人叹为观止的宏伟建筑到这里来讲学炫显学问的被尊为‘稷下先生’门徒则被称为‘稷下学士’人数达数千之多。”
顿了顿续道:“我也曾被请到那里传授曲乐医药之学所以才备受尊敬有若王侯。”
项少龙低声道:“邹衍是否到了那里?”
肖月潭皱眉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
项少龙忽又想起善柔若找到她就好了。
肖月潭道:“能成稷下先生都非同小可其特杰出者均被奉为上大夫可不治而论政邹衍正是其中一人我只要问问便可告诉你答案。”
项少龙问道:“那曹秋道又是怎样的人。”
肖月潭露出尊敬的神色却压低声音道:“此人在齐国地位然。是齐王的师傅公卿大臣见到他都要叩头请安。独自居于稷下学宫外的一间小屋里清茶淡饭。今年怕都该有五十岁了但望之只像三十许人一般人想见到他都不容易。”
项少龙本想从他处打听善柔的行踪现在听到这种情况只好打消了这念头。
肖月潭续道:“此人的剑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近年来少有与人动手皆因根本没有胆敢挑战他的人。”
项少龙道:“以前常有人向他挑战吗?”
肖月潭道:“谁能击败他就可登上稷下剑圣的宝座立即名震天下。不过此人的剑从来不讲人情战败者非死即伤所以现在再没有人肯去比试。”
项少龙暗忖若有百战宝刀在手又不怕泄露身分的话倒要试试它的剑法厉害至何等程度。当然他抱的只是切磋之心而非生死相拚。
此时马车队驶进东大街专为接待贵宾而建的十六座宾馆之一的“听松别馆”纷纷停下。
项少龙知道这是自己办事的时候慌忙下车在张泉的陪伴下与主理别馆的管事接头安排上下人等入住忙了半天到一齐安顿好时已到了凤菲赴王宫晚宴的时刻。
田单亲自来接风菲肖月潭亦为陪客。
项少龙故意出来打点昂然与田单及他的两大保镖刘中夏、刘中石兄弟打了个照脸不过三人都对他这个“下人”不以为意。
送走了凤菲后项少龙心怀大放。假若连田单这精明厉害的人都认不出他来其他人更是不用搪心。
吃过晚饭后董淑贞诸女依凤菲的吩咐在大厅排演歌舞他则往东院找张泉关上房门后项少龙道:“我已取得了珍贵的消息假若张兄肯付订金小弟便可如实相告。”
张泉喜道:“那就最好。不过我们的主子仍未到此处订金一事要稍迟两天但沈兄可否先透露少许。”
项少龙故作神秘道:“原来答应助他的人竟就是刚才来接她去赴宴的相国田单此人权倾齐国很不好惹。”
张泉其实早知答案只是拿此来试探他的忠诚。听他如此说来自然不会当作是一回事淡淡应道:“这事我自有分寸不用怕他。”
项少龙见他摆足款子心中好笑道:“不过我们主人的对手除田单外还有个非同小可的人叫仲孙龙张兄听过没有。”
张泉色变道:“其么?”
项少龙加盐添醋道:“这是小姐亲口告诉我的。张兄该知在大梁时仲孙龙曾来找过她迫她下嫁被拒后声言不惜一切也要把她弄到手。”
张泉当然知道此事再不敢怀疑项少龙情报会是虚假眉头大皱道:“这消息非常重要必须尽早通知主子否则恐怕会横生枝节。”
又吁出一口凉气道:“此人是专放高利贷的吸血鬼心狠手辣连公卿大臣都不敢开罪他。最头痛是他手下能人无数非常难应忖。”
项少龙想起的却是昨晚半强迫下得到凤菲珍贵的香吻不知如何竟欲念做动忙收摄心神。
张泉迳自沉吟好一会才道:“沈良兄你非常能干得到这么多有用的消息不知是否已查得人小姐的情人是谁。”
项少能微笑道:“我是信任张兄才肯透露一二至于其他张兄是明白人请恕我要卖个关子。”
张泉拿他没法叹道:“我们最好衷诚合作否则一个不好不但完成不了主子吩咐的任务还要死无全尸。唉!我宁愿开罪齐王都不愿得罪仲孙龙。”
忽地敲门声响。
张泉启门一看门外站了十多名家将御手说要找沈执事。
项少龙走出房门带头的是曾与他同房形相似猿猴的后生小子雷允儿他道:“我们闲着无事想到街上逛逛请执事赐准。”
项少龙见到众人期待的日光知道若不批准立即激起不满微笑道:“我怎会阻各位去找乐子但记紧莫要生事且天明前定要回来。”
众人大喜哄然去了。
旁边的张泉道:“你怎可答应他们。仲孙龙正虎视眈眈说不定会拿他们来出气。”
项少龙叹道:“时刻提心吊胆终亦不是办法不过在大小姐演的两合歌舞之前仲孙龙该不会生事。他怎都该给点面子予齐王与田单吧!”
张泉道:“齐襄王己老得糊涂明明立了大王子田生为太子却因小事又把他废了弄得人心惶惶现在仲孙龙正竭力举荐二王子田建为太子与田单斗个不亦乐乎。今趟请来包括大小姐在内的三大名姬为齐土贺寿正是田单讨好襄王的手段所以说不定仲孙龙会蓄意破坏呢!”
项少龙还是次听到此事登时感到不妥告罪一声匆匆去了。
走到大门处问了守卫家将雷允儿等人离开的方向急步追去。
雨雪纷飞下踏足华灯初上的临淄街头他清楚感到自己在某种奇异的形式下深深的被卷进了齐国王位之争的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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