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杀他!”“怒”首座索江涯满面怒容,“我有话要问个明白。”他走到陶胜均面前,先狠狠抽了他一嘴巴:“我们兄弟一场自不必说,马掌门和长青寺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
陶胜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常挂在脸上的盈盈笑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郁。“想不到你将《摧天》心法提升至第七层,居然没死。”
“呵,这还得感谢那个姓邢的。”索江涯瞥了邢玄厚一眼,“他用冻气冰住了我和‘秋’长老,还封了我的功力,倒是替我保护了身体。”
陶胜均沉默片刻,摇头道:“原来如此,你死了就没法炼火属性融神珠了。”
“融神珠……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背叛大家的吗?”索江涯问。
陶胜均平静地回答道:“没错。”
“哀”首座温泽恺慨叹:“你的实力已经不弱了,我们长青寺四大首座名满天下,你难道非要登上《清微榜》不成?”
“你们又知道什么?”陶胜均轻蔑地笑道,“你们可知八大帝皇的实力为何牢不可憾?正因为他们当初炼化了八颗神奇的妖灵宝珠!这许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苦苦搜寻极品妖灵宝珠,但无一可与八大帝皇当初所化的宝珠相比。直到遇见邢兄,我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就为了融神珠而肆意杀人?我真是看错你了!”“惧”首座丰启桓怒骂。
邢玄厚忽然插言:“其实你们有所不知,炼融神珠的局限非常大,非得有那五颗神奇的妖灵宝珠才行。过去我杀的都是大三槛的山匪,实力太弱,唯有‘集宝盆’……咳咳咳……”说着,他又吐血不止。
索江涯纳闷不已:“神奇的妖灵宝珠?既然得了高品妖灵宝珠,化了就是了,还炼什么融神珠?”
“那神奇的妖灵宝珠无法直接化丹。”陶胜均道。
“我想起来了!”丰启桓忽然惊呼,“许多年以前,马掌门曾经购得一枚奇怪的妖灵宝珠,不仅无法化丹,也感觉不出功力属性,你们还记得吗?”
索江涯点点头:“记得,好像是颗黄色的妖灵宝珠。当时我还笑话他呢,那么聪明的人,居然被奸商给耍了,买回来个无用的妖灵宝珠。”
“那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邢玄厚虚弱的声音中夹杂着激动。
陶胜均接话道:“邢兄有一颗,马掌门有一颗,‘雪海银狐’有一颗,四大长老从血骨坛抢来一颗,‘集宝盆’有一颗。恰好五行俱全,天底下应该只有这五颗神奇之珠,不对,应该说只剩下这五颗了。遗憾的是,‘集宝盆’那一颗火灵宝珠太小,即便邢兄把‘集宝盆’的元丹补炼于其中,还是比另外四颗略逊一筹。”
“所以就看中我的火属性功力了是吗?”索江涯问。
“那神奇的妖灵宝珠加上同属性修真者的元丹,经邢兄融炼之后即可化丹,而且和人类化丹时一样,那五颗妖灵宝珠就仿佛丹田,所融人类元丹品质越高、数目越多,所成的融神珠就越强!”
这不正是邢玄厚之前所说的“反化丹之道而行之”吗?原来融神珠的融炼过程,就是在给五颗神秘的妖灵宝珠化人之元丹。
“五行圣祖的妖灵宝珠,岂是那么容易化的?”白水集终于睁开了眼睛,融合了凝天冻气的他精神抖擞,连伤势似乎都好了几分,“圣祖大人妖力极强,若不是他们在妖灵宝珠上留下禁制,还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化丹爆体而亡呢!”
众人都愣住了。原来那五颗神奇的妖灵宝珠,正是来自于五行圣祖!
“因为祝融圣祖,我的冻气才转为太阴冻气,之前又吞了‘冬’长老以共工圣祖妖灵宝珠炼成的肃灵冰源……圣祖大恩,承蒙至今,实乃我白泽之幸。”白水集瞅了一眼邢玄厚,“倒是你,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误打误撞发现了消除部分禁制的方法,幸好还没来得及祸害好人,也未将炼融神珠之法外传。”
“啊……原来融神珠依然不是那五颗妖灵宝珠的极限……”邢玄厚惆怅至极,“融炼之法也不可能外传,除了我这样双脉异体而且恰好功力为水、火双属的人之外,没人可以做得到……”看来他战前和白水集所言还真不是狂妄之语。
“大哥,此人虽有恶行,但好在所杀之人都是匪类。我看就废去他的功法,留他一条生路吧。”白水集对秋老道。
秋老心慈,点头同意了。
被白水集吸走狂躁冻气之后,邢玄厚气色稍微好了一些,他还算识相,先谢了白水集的救命之恩,又谢了两人的饶命之恩。
“他不是抓了马掌门和唐公子吗?又纵容四大长老作恶,留他性命实在太便宜他了!”索江涯气得咬牙切齿。
“若从头到尾都是此人作恶,着实当诛。但其实他只是从‘集宝盆’手中接管了万宝山庄而已,马掌门和唐云希不是他抓的,而是‘集宝盆’所为,想必也是为了融神珠之故。‘集宝盆’已死于他手,也算是一件好事,四大长老应该是从‘集宝盆’死后才归于他麾下的。”秋老道。
邢玄厚感激道:“剑圣明见,的确如此。”
“那这个家伙呢?”索江涯瞪着陶胜均。
“那是你们长青寺自己的事,我等不便多言。”秋老自然有分寸。
索江涯问另外两位首座:“你们的意思呢?”
“杀!”温泽恺与丰启桓异口同声。
“且慢!”陶胜均突然喊道。
索江涯警告他:“你别以为我们功力被封就杀不了你。你若敢造次,白公子可以替我们出手。”
陶胜均摇了摇头:“我只求死个明白。先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荀姑娘精通音律,识破我的阴谋,我心服口服。可剑圣与白公子都早已发现我是内应,我想知道原因。”
秋老伸出手指:“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全力对敌,这是其一。
在‘化骨火炉’,他人正险吊在坑沿,你却不去施救,待‘惧’首座以磬音扰乱‘夏’长老,致使他落于下风之际,你却‘适时’地想到了出‘火炉’的方法,引得‘惧’首座转而攻击法阵,从而保住‘夏’长老不被我杀死。之后你又利用‘哀’首座与‘夏’长老的仇恨,故意引我们先走,留下两人单打独斗,给邢玄厚以抓人的机会,此乃其二。”
白水集接话道:“在‘天刃厨房’,‘怒’首座破开墙壁之后,‘秋’长老就停止隔墙发功了,这时,闸板隔断内的‘剁肉刃’应该已经停止了才对,可你却说:‘金身符失效,快顶不住了!’由此可见,你在撒谎,你压根就没遇到任何危险,因为‘秋’长老不可能对同伴出手,他把你单独隔断在一处也就理所当然了。此乃其三。”
“都是捕风捉影,纯属巧合罢了!”陶胜均依然不服气。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光凭这些疑点的确无法确定你是个叛徒,真正引起我警觉的是你在‘肃灵冰窟’中露出了一个最大的破绽:你明明一开始就被‘冬’长老给封在冰中,而且你还说了在冰坨之中听不见声音,可是你破冰出来之后,却准确地说出了‘冬’长老的冻气叫做‘肃灵冻气’,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个名字的?”
陶胜均狡辩:“四大长老并非无名之辈,事先听说过也不算稀奇吧?”
“你果然忘记了,我后来故意问了你一个问题:‘不知四位首座此行之前是否调查过‘集宝盆’和四大长老的功法路数?’你的回答证实了我的怀疑。”
“啊……”陶胜均恍然大悟,双眼暗淡无光,“你好有心计!”
“去死吧!”索江涯手起斧落,自此世上再无“喜”首座,“其实从你决定背叛大家的那一刻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在下面好好地忏悔吧!”他虽然怒容满面,眼中却闪着泪光。
“哀”、“惧”两位首座皆是一声叹息。
“对了,那个‘雪海银狐’呢?”白水集问邢玄厚。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未等邢玄厚回答,秋老忽然箭步冲到一人身前,将剑扎进他的腹部。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被刺伤的竟然是“星影”窦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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