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清风抚月阁。
“三哥,让你久等啦。”
走进雅间的秦风笑着,连连拱手赔礼,红袖蓝翎也快步走了进来,素手摇曳间便沏上了香茗,一时茶香四溢,与这里清新雅致相得益彰。
“老六,你漏了一个人。”
一个青年男子声音在场中响起,只见他穿着水蓝色丝绸长衫,其上绣着龙腾九霄图,霸气威武。身后斜背着一支两指粗细的黑色剑匣,纹丝合缝,与寻常宝剑迥然不同。不知是何缘故,男子的头发与眉毛也均是一抹冰蓝淡染,剑眉星目,英气逼人,青丝垂至腰间,如飞瀑流水,极尽缥缈俊逸之感。
清风抚月阁,风月第三子,段逸飞。
“哦,原来老七也在,哈哈哈,看来老七的功夫是又有精进了,六哥都未能察觉,惭愧,惭愧啊。”
秦风大喇喇的在蓝衣男子对面坐下,微微抬手,红袖便将沏好的香茗端了上来,蓝翎更是自端了一杯,恭恭敬敬的放到了雅间北侧的窗台上,不知何意。
“三哥这次回来,是阁主又有布置吗?”
只见段逸飞挑眉浅笑,抿了一口,连道三声:
“好茶。”
“三哥若说得明白些会更好。”
秦风亲自起身为三哥斟满,静待下文。
“阁主已然知道你将曹应龙将军引至清风抚月阁,他说无论曹将军提出任何要求,都可满足,若是他提出要我们护送他上京,便着人与老七走上一趟。”
“阁主当真是如此说的?”
秦风有些惊讶,虽然曹将军有着三皇子的背景,但却不知能否走得通,送些银钱财物尚可,但真要做出沿途护送曹将军上京的事,或许会引起某些大人物的不快啊。
“我也不知何故,你照办便是。”
段逸飞也不恼,在清风抚月阁中若说最不喜与人亲近的是老七,那最讨喜的便是老六秦风了,再加上本就是七人中排行靠后的弟弟,极受众人疼爱。
“说句实话,我这里是真走不开啊。”
秦风笑道,手中折扇一打。
“可惜四哥远在云州,不然他便是最佳人选。”
“无妨,估摸着老四那边也应该完事了,说不定数日之后就能回来,到时便让他去走这一趟京。”
“我去准备。”
窗外传出隐约的低语,远近不可捉摸,却清晰的传到了两人的耳中,随着窗外屋檐上一声轻响,一道模糊的人影在窗口一闪而过,再看,窗台上那杯香茗已然空了。
是夜,桃花斋。
曹应龙此夜没有按照惯例疏通经脉,而是在房中徘徊,不时叹气,那原本放在桌上的香茗已染冰凉,却没有半点被动过的迹象。
“夫人,你说我戎马半生,却落了一个身败名裂,兄弟反目的下场,可悲否。”
曹夫人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替他换了一杯热茶,青烟袅袅,无声无息。
“涂人熊只是咎由自取,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抛开道义,要去追求那般荣华富贵,你能奈何?”
“妇人之见!”
曹应龙微怒,但随后有长叹一声,推开面前的窗户,一轮明月高悬,今夜,是满月。
“过去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当年我们一道从军,同生死共患难,经历大小战役数百场,那是相互能够交托性命的交情,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知时至今日,他要杀我们全家,要杀鱼儿,逼得你与他刀剑相向,只这一点,便是死有余辜。”
“人已死,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曹应龙看着这月光下的渝州城,感慨万千,若不是那年二人与三皇子相遇,或许便不会是这般结果。
“哈哈哈,人熊,我今日毙敌一十三人,你又如何!”
“大哥,我不如你,不过也只少一人耳。”
苍茫大漠上,一队百人精骑正在巡逻,人人盔甲残破,显然是刚刚遭遇过一场酣战,队伍器宇轩昂,可见是大胜而归。
“大哥,你说我们何时才能更进一步啊,你我当这百人兵长已经足足六年,每日在大漠中拼杀,积功早已足够,就算是朝廷有规矩,今年也该轮到我们了吧。”
“二弟,咱们大好男儿,自当保家卫国,立不世之功勋,但大哥不得不说你几句,这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勿要看得太重,我堂堂七尺男儿,不把热血撒在沙场,而天天想着加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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