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人是。
那女子愣了一下继续说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便漫无目的的向远处走去,她不知道要哪里去,只是本能的避开所有的人,后来她就来到了这个庙里,过起了孤魂野鬼的生活。
虽然这样的日子无所适从,可是她的心里却安静了很多,每天看着动物们的喜怒哀乐,就生出了一种不再为人的冲动。说道这里她笑了笑:“其实我已经不是人了”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奈和一丝丝的欣喜。
本来她是有机会投胎的,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想清楚,便只好在这深山老林里安身了,只是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人类。天快亮的时候她请我为她做了法式,我问她想清楚了,她依然很无助的看着我,摇摇头。
有很多东西是不能那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她已经做了百十年的野鬼,她的骨子里仍旧存着做人时的东西,根深蒂固。我们控制不了事情的结果,因为这其中有很多的变故,而变故中最大莫过于我们自己。
佛说,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灵,他们懂得很多,这让他们在人的范畴内游刃有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时刻执着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这种执着又时刻在变化着,所以他们很迷茫,他们总是以“人”的角度去审视“人”的东西,而由于执着时刻的变化,结论也在时刻变化,他们由“他们”而衍生出的迷惑就无穷无尽了。
在做法式之前,那女子跪在我面前祈祷:如果还有来世,我愿一世为木鱼,一世为佛珠。一世为香炉,收无尽苦痛,只求常伴青灯。
在寺里的日子里每天都会有很多的香客来祈祷,他们虔诚的对着佛像,心里默求着自己的愿望,无非是脱离疾病,得到富贵之言,他们不明白因果报应,有什么样的人生多半是自己决定,他们迷茫,他们祈求佛祖的保佑,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佛说三道,以恶鬼,畜生为无量苦楚,难道人就好很多吗?
真的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受这许多的苦。那女子说出祈祷的时候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欣慰,从一开始我总能隐隐的感觉她仍然是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生出如此烦恼。此刻我依然觉得她是一个人,只是再也没有评论的冲动。
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中不很普通的一个,我想看看我的心,看看心里的空洞有多大。法式快完成的时候女子说她曾有一瞬间想起来要害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笑了,笑的那么自然,像早晨歌唱的鸟一样,我想她的愿望一定能实现,希望来世有缘我们还能再见面。天亮的时候我又泡了一杯茶,茶叶的味道已经很淡了,还是能闻到一种清香。
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歇歇的一边光线把庙里的灰暗分割成两段,阳光之中无数的尘埃在快速的飘动,像极了池塘中的无数游鱼。我走到门外,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暖流。
山林中的生灵开始行动,鸟儿在林间嬉戏,伴着欢乐的歌声飞上飞下,时而丢下来一片树叶,在空中飘悠悠的落下,那鸟儿更欢跃了,一展翅便出现在另一棵树上,身后留下一串美丽的音符。
松鼠从洞里微微露出一个头,瞪着新奇的眼睛观看这个清新的世界,又快速的缩进洞里,从另一个树洞猛然窜出身子,在树间跳来跳去,消失在书海里。
树下已经有了斑斓的影子,随着树的晃动让人眼花缭乱,各种花朵青草,慢慢的舒展身躯,时不时的抚掉一只水煮,不一会便都变的美丽起来,或妖娆,或清新,满世界都是他们的味道。
野鸡快速的从草丛中跑过,便掀起了一股草浪,鹧鸪也不甘寂寞,每隔一段时间就叫上几声,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我快速的收拾行李,有快速的离开,我怕自己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就不愿意离开。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迦叶尊者拈花一笑佛祖说他已得大道。师父曾教过我色即是空,为什么同是佛子的我们却有不一样的遭遇呢,这也许就是佛所说的因缘。我走出山林,向大道上走去,我的修行应该在这里开始。
从走上大道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莫名的躁动起来,比听师傅解释经文时要厉害的多,在佛看来人是一种有灵性的生物,他们总能在不经意间对某个人某件事做出一定的反应,我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市镇很快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四面都被高墙围绕的牢笼,一个禁锢人们行动的地方,一个人人都向往的家。
我开始迷惑起来,我们在我们制造的牢笼里过着向往的生活,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遗憾的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这个城镇要比我几年前下山的城镇大的多,更多的人声鼎沸,更多的熙熙攘攘,更多的男女吆喝,更多的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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