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将所有责任都压在年年身上的态度。
“那个叫做松青的玩家和他获得的神授权柄,可不是预期中的事件。”阿尔伯特提醒道。
“那是符合规则的。”西米尔不为所动。
“是啊,松青获得神授权柄,给神授权柄制定规则的权力却交给了松青最不甘心的那个人。”阿尔伯特故作感慨地唉声叹气。
西米尔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的好朋友一眼,没想到他竟然查到了这件事。
雪山龙族那部分内容的创建是西米尔全程参与的,十分清楚其中的原理,那个用自己最珍视的东西献礼创世神的判定并不在于献礼本身的价值,而在于献礼者的情绪波动。
松青的献礼对他自身而言最为难舍,孤注一掷之时,心中的欲望也最为旺盛,这才通过判定,引发了“神迹”。
而松青当时的情绪波动具有很明确的针对性,年年便因此成为游戏规则的一环。
松青手握契约印章,但这印章如何生效,有效期到何时,乃至是否生效,都在年年的掌握之中。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很舒爽,但不好意思,这个在你之上的“一人”恰好就是最让你不甘憋闷的那一位,十分符合创世神看待献礼的态度。
“那也是符合规则的,年年并没有采取手段去谋夺什么,这只是她运气好。”西米尔早就想开了。
“但你要承认,年年但凡有一点想法,松青那个权柄会被立刻修改或者收回,而松青通过那个权柄所操纵的关系网也会瞬间瓦解,华夏区很有可能陷入一场不亚于此地现状的混乱。”阿尔伯特认真地道。
“她有这个能力,不是她的错,”西米尔的态度也极其诚恳,“我觉得,她或许都忘记这事了。”
阿尔伯特古怪地看看他:“你到底站哪边的?那位可是要彻底叛出你的阵营了,又把你的大部分规划给玩崩了。”
西米尔沉默半晌,又开始闭目养神。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怎么看待年年的。
“还有,”阿尔伯特打算再接再厉,努力说服西米尔,“谁也说不好她能不能对三神器施加影响,要是笼罩翡瑟斯森林的屏障突然解除,那里面快被养废的精灵玩家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观光客要如何应对外边那些豺狼虎豹?”
提起这件事,阿尔伯特很头疼:
“这个保护屏障实在不好解决,撤了不行,留着也不行,年年还真是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西米尔抬手捂住眼睛,揉着太阳穴。确实,他到现在也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解决方案。
“还不是你,非要答应那个公子哥搞什么虚拟世界旅游业,这里面牵扯到的条款和协议太多了。”西米尔直白地指出阿尔伯特在其中的影响。
小矮人捧起茶杯,啃着杯沿,咕噜噜地吹着气。
西米尔嘴角一抽,暗道外表真的能影响人的言行,缩成小孩子的阿尔伯特竟然也会有这么幼稚的反应。
“你正好也趁这几天想想方案,”阿尔伯特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研究茶水,“等年年那边一收网,我们就开始着手解决其他事情。”
“为什么不现在就着手解决?”西米尔反问。
“因为,”阿尔伯特思索片刻,“她现在还有后门权限,我是怕做了无用功。”
西米尔对阿尔伯特的回答不置可否。他心里清楚,阿尔伯特是在用当前这个被刻意促成的局面麻痹年年,让她暂且踏实地待在教皇国,不要乱跑。
阿尔伯特作为一个从外界、从高处看待这个虚拟世界的主导者,并不觉得现在这种每分每秒都有npc消失、都有玩家死去活来的局面有多严重,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维护刷新的事情。
西米尔睁开眼睛,透过指缝,看着天花板上彩绘的图案。
这或许就是被年年利用来完成七宗罪布局的那个「傲慢」。
而被年年精确算准的阿尔伯特,到底踏入了谁的陷阱?是他自己的,还是年年的?
抑或者是,两人都在将错就错?都有相应的后续安排?
西米尔一念及此,心中的天平不自觉地向某一侧稍稍歪斜。
“温德纳的南边是芬德瑞公国,向来被称为是‘教廷的钱袋子’,我会把己方的争斗集中引导到这里。”
西米尔扫去遍身的疲倦,打起精神返回到工作中。
“嗯。”阿尔伯特似乎也在想些什么,随口答道。
“钱袋子出事,教廷不会不管,他们也必然会将争斗牵引过来,我们所在的温德纳虽是中立,加上东侧的泰克伦伯格,却毗邻三国,是中心战场的不二选择。”
“嗯,你看着处理吧,我不会干涉的。”阿尔伯特明显心不在焉,只想着最后怎么给系统打补丁。
“阿尔伯特,”西米尔忽得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挚友,“我以休斯的名义恳求你,不要让她消失。”
“嗯,放心吧,”阿尔伯特笑笑,“她的存在很珍贵,谁都舍不得。”
“嗯,我相信你。”
西米尔也笑了,笑容温暖,烫得阿尔伯特微微偏头,又瞬间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坦然地迎向这副笑脸。
相信朋友,也相信自己,西米尔在心中默默地道,但是有些时候,要更相信自己。
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他就要抛弃大局来任性一回了。
不过在这之前,果然还是要与亚当见一面,有机会的话,也要与年年见一面。
他现在的身份不方便提前进入教皇国,只能待在温德纳的边境,等到寿宴当天再出场。
只希望自己的出现不会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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