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我深深吸口气,稳了稳神,说:“没什么。”
江德卿深深地看我,微笑道:“手谈一局如何?”
我正愁如何平定我这不知为何烦乱的心,答应着坐在棋旁。
江德卿下棋很好,我一直下不过他,今天更是如此。
下到半局时江德卿推乱了棋盘,关切地问:“小槐,你心神不定,到底为了什么?”
我又深吸一口,安抚一下乱成一团的心思,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心里很乱,乱得很,好像想…想…”
想要做什么自己也分:,只觉得又慌乱又激动,又急切又害怕,哀痛难过痛楚愧恨自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里实而像充满急切的盼望,实而空落落的惧怕着什么。
我的样子可有点吓人,连洁儿也从绣花棚子前离开,站到江德卿面前问:“槐哥哥,你到底什么了?是不是又要犯病了?快把老爷的衣服拿一件来,要厚一点的,再去煎碗参汤来。”
里侍候地两个侍女应着急匆匆走掉。
我再深呼吸,手放在胸前,想按捺住那颗越跳越快的心。
洁儿说:“卿,让槐哥哥到咱们床上躺一会吧,你看他的脸…”
江德卿看着我,说:“小槐,得了。”
下一刻,我的身子腾空而起,被他牢牢地横抱在怀里。
我别扭地挣扎着,说:“你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
江德卿也不答话,快步往里屋走。
他抱得真紧,紧得我喘不上气,想也不想,一指头点中他的肩井穴。
江德卿低下头深深地看着我,小声说:“我只抱你到床上躺着,你还不让吗?”
我无语,解开他的穴道,让他抱着穿过三间屋子,来到卧室。
到了床前,江德卿脸色有点发白,眼睛时充满着不舍,却又坚决地把我放在床上。洁儿随后跟进来,说:“卿哥你走得可真快,抱着一个人也走这么快。”
我伸手指着离得最远的那个凳子说:“你给我坐那边去。”
江德卿苦笑着站到门口,说:“小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给我留面子。”
洁儿说:“他给谁留面子啊,他也就只给棣哥留面子。”
我闭了闭眼,笑着说:“洁儿,我继续给你做香膏还不行吗?你就别再挖苦我了。”
洁儿这才露出个笑脸说:“你知道就好,上次那盒花粉也不是为了我才送人的,是你儿子挖破人家的脸,我才送过去赔不是,又不是为了我,你还特特是叫李叔过来说我,有你这样当哥哥地嘛。”
哼!了一大堆就是不说不要两个字。
参汤端来了,喝下去又躺了回,觉得舒服了点,心跳烦燥的感觉也消失了,还是回自己家吧,江德卿地目光有点让我受不了。好几年没有看到过他用这种眼神看我,看来他家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非得留我吃了午饭,吃了长寿面,又喝了茶,起身告辞。
小念不肯走,和李一起争夺婉儿的注意力,争得光顾吵架对于我的叫声充耳不闻。
洁儿说:“你就让他在这吧,省得他了婉儿又哭。”
我看看那两个小孩刺猬似的,笑了笑,拱手而去。
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我坐在车里心里又开始烦乱,觉得车里太闷,坐到半路,干脆下来慢慢走。
此时离家不到三条街,慢慢散着步就到了。好久没出门,这几条街人也多,应该听不到那些胡说八道地话吧?
慢慢地往前走,仆人赶着车慢慢地跟,走到我前面就停下来,等我跟上来继续走。
再转过一个街角就到家门口,我累了,停下来歇了歇,擦擦额头上的汗,叫仆人先赶车回去,给我准备洗澡水。才走了不到三条街,不到五里地路,居然累出一身的汗,看来身体太差了,以后还是多走走吧,城外颜箴留给我的那个庄子好久没去了,带小念去住几天吧。对了,那个庄子也该修缮了,从哪弄钱呢?
一边想着一边低头往前走,刚走到街角,还没拐过弯,就听到不远处看门的家院说:“槐少爷,您回来了。哟,您从哪弄了这身衣服穿,出门时好像不是这件衣服吧?”
“槐少爷,您咋不坐,小心别累着,哟!您从东边过来,这车咋从西边过来了?”
又听到车夫的声音:“哎哟,槐少爷,您咋走到我前面…不对啊,您刚才穿的不是这件衣服…”
又听到一个沙哑地声音急切地问:“他在哪?槐在哪?”
我无力地靠在旁边的墙上,生怕这是做梦,我没有听到门房和车夫地问话,也没有听到那一声“槐”,那个沙哑的声音不是我听了十几年而且不断在梦里听到地声音,那个声音是清亮的,不是这种沙哑难听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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