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草折没了,她又扭头巡视,看见一簇盛开的花儿。
花儿有四五朵,还有一些待开的蓓蕾,花朵不大,既艳丽又清香。
张云燕看着花儿笑了,甜甜的笑容定了格,又陷入沉思中……
她眼里是花儿,心里想的是那些花儿般的姐妹,笑容满面,在默默地思念。岳小梅、沈有燕、李小云、李忠秀、一点红、月寒梅……姐妹们都那么漂亮,好似花儿一样娇艳迷人。
忽然,云燕的笑意没有了,俊美的面容浮现出了愁云,眼里有了泪花。原来,她又想起云霞妹妹,心里一阵伤痛。
张云燕在默默地祈盼:“但愿妹妹还活着,姐妹俩能尽快相逢团圆。不知道云天哥哥身在何处,哥哥要是活着,也应该回到家乡看一看,怎么没有一点儿音信呢?唉,真愁人呀……”
张云燕又被那个可怕的阴影无情地折磨,更加烦躁不安,有了难言的隐痛。
云燕在极力否定,却不管用,这是活生生的事实,无法回避,阎府那个也叫云霞的小夫人,就是被她所杀。如果那个女子是自己的亲妹妹,就太可怕了,她犯下了天大的过错,成了家族的罪人,会没有勇气苟活于世上。
张云燕哭了,悲泣中有了怒容:“她如果是我妹妹,嫁给了仇人就是对爹娘不孝,也该杀!”她心中发狠,想以此来宽慰自己,赎一赎可怕的罪过。
似乎有了另一个声音,在谴责云
燕:“你妹妹嫁给仇人可能是不得已的,即使愿意,也不知道那是仇家;即使知道阎小鹏是仇人,事后讲明实情和道理,也会痛改前非,你们会相依为命度过今生。这是你的过错,是天大的罪过,不可饶恕……”
张云燕心里的仇恨很快散去,感到揪心地疼痛,也很惶恐。
“她不是我苦命的妹妹,我妹妹还活着……”云燕很无奈,在默默地否定,也在默默地祈祷,泪水不住地流淌,抽泣不止。
是呀,若果真如此,张云燕不能饶恕自己的罪过,这是心中最大最难摆脱的隐痛。要想解除这一隐痛,只能找到云霞妹妹,否则一辈子都会被这可怕之事无情地折磨。
周围依然那么幽静,鸟叫虫鸣声并没有打断云燕的沉思,她对香艳的花儿没有了兴趣,陷入了痛苦悲情中……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张云燕从痛苦中惊醒。她抬头看了看,见两辆带棚的马车跑过来。
巧得很,有一个孩子因为拣拾掉在地上的半个馒头,挡住了前辆马车去路,车上的人急忙拉马停车。
一个人从车棚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又怒气冲冲地跳下来,过去便踢了孩子一脚,嘴里在不住地叫骂。
孩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又疼又怕,一边哭一边哼叫。这个孩子有六七岁,衣衫褴褛,手脸满是污渍,一看就是无家可归的讨饭娃。
看到此情此景,张云燕瞬间怒火升腾,呼地一下站起来,纵身而起跳到跟前,把孩子抱起来。她秀眼圆睁,对那个人喝道:“你真是蛮横无理,对孩子竟然下此狠手,实在可恶!”
那个人看着云燕,嘿嘿冷笑,骂道:“这个臭要饭的影响我们赶路,就该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对我如此不敬,是不是肉皮也痒痒啦?好吧,我来给你解一解痒吧。”说着,他挥拳朝云燕打过来。
张云燕哼了一声,闪身抓住那个人的胳膊,随即扭转过来,对着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踢出十几步远,一头扑倒在地,哎吆哎吆不住地哼叫。
云燕很喜欢用这种手段来惩治恶人,还起个名字叫“恶狗扑食”。
这时,从前辆马车上又下来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跑过来,要打张云燕。
云燕哪把他们放在眼里,让那个孩子躲到一边去,准备教训这些蛮横的家伙。
“都站住!”后辆车里有一个女子被丫鬟搀扶下来。
此女子看上去年近四十岁,穿戴素淡整洁,比较稳重,一看就是富有的贵妇人。
那个丫鬟穿戴也很整洁,有十六七岁。她长得面似桃花,亭亭玉立,楚楚动人,说她是西施再现也不为过。面对如此美貌惊人的少女,无人不贪看,无人不赞叹。
张云燕看到主仆二人,深感意外,原来是王府的李夫人和丫鬟玲儿。云燕没有想到,又在这里和他们相遇,还是因为这件可恨之事,令人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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