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举世瞩目,定是做了番伪装。”
    “是么……”詹知笑道,“柳兄一片赤诚,令人佩服。”
    柳明怒火骤升,李铭急忙说道,“我与柳兄有话要谈,詹兄不妨先行休息。两个时辰后,我们再见。”
    詹知答道,“可。”
    李铭将柳明拉至客栈外,小桥边,柳明气道,“他们欺人太甚!”
    这一路走来,詹知与周稽对柳明多有怠慢,言语之中尽为轻蔑之意。柳明为保大局,一直隐忍。直至詹知方才言道天女不曾出过仙阁,柳明这才抑制不住,差点拔剑而上。
    “我与天女两情相悦,有天地为证。他是何人?竟非议我二人之事?李兄,你勿要拦我。今日我定要出口恶气!”
    “恕我直言,柳兄你敌不过。”
    “敌不过又如何?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一路当个缩头乌龟成何体统!”
    “哦?那你若因此丢了性命,令天女伤心垂泪,亦无不可?”
    柳明方驻足,观其面容,气焰未消。李铭便道出另一事,“柳兄,这一路走来,你可曾寄过家书?”
    柳明一愣,“确是不曾。”
    李铭摇头叹道,“我知柳兄待天女情真意切,可为此抛却家人,却为不孝。”
    柳明被他说得面红耳赤,顿觉惭愧,怒火早抛至九霄云外,“我这便去写一封。”
    灵溪镇设有驿站,柳明于驿站内写下家书,告知父亲近日情况,“请送至落霞关柳哮鹰手中。”
    那信使一阵糊涂,“落、落霞关?”
    他正欲细问,不想寄信之人已走远。无奈之下,只好去问驿站内老人。
    “落霞关?哦~你资历尚浅,怕是不知落霞关之名。它位于西北荒漠之中,自谷道可入。”
    那老翁便侃侃而谈,大谈特谈年轻时也曾来往于落霞关与灵溪镇内。年轻信使听得一阵心驰神往,不知他竟有此等往事。
    李铭又与柳明于镇内漫步,顺便打探情况。日咎山之名果然传遍江湖,引来各路人马。灵溪镇原本人丁稀少,如今车水马龙。若非他们有周稽照拂,怕是连客栈都睡不得。
    仅一个时辰,便见得数十次大打出手,连滚带爬还是小事,更有狠人下手毒辣,招招带血。有独行人并无同伴,死了也就死了,尸体被人往林间一扔,连坟墓都没得。
    柳明看得连连摇头,几欲出头,均被李铭拦下。“双拳难敌四手,你一人怎可拦住江湖。他们不过利欲熏心,被不老泉蒙蔽心智,咎由自取。你且随他们争斗。”
    柳明叹道,“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不知真心在何处。”
    李铭突然止步,沉吟道,“柳兄想知真心在何处?”
    柳明不解李铭为何忽然慎重,只答道,“不错。”
    李铭便指客栈旁一老枢,“真心在此处。”
    柳明见那老枢身形枯瘦,摇摇欲坠,笑道,“李兄莫要诓我。”
    “她自你踏入灵溪镇,便一直盯着你。难道不可谓真心?”
    “也许我长得像她孩儿,故而她多看我几眼。不足为奇。”
    李铭见他不以为意,不禁长叹一声。“这世间,确无几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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