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军纪不论你心里如何是想毕竟犯了军纪是实这一条若是认识不到只以自己本心出而论与上官质辩不休不肯服罪这样的人说到底不过是个悍卒用来冲锋陷阵便是了不堪大用功亭你若是那等人也便让我失望了。”
张华轩这话算是说的极重聂士成涨脸了脸单膝跪地答道:“标下并不敢这一次委实也是标下有大错在先丁大人指责的原是不错。”
“说的好。”张华轩笑吟吟上前将聂士成扶起然后又笑道:“大丈夫能知错便能改所以聂功亭你能先认错其余的事就不必多说了。年轻人些许傲气也是好地总比那些暮气十足之辈只懂唯唯称诺俯言好要好上许多。”
说到这里张华轩面露沉思之色便是丁宝桢也是神色一凛张华轩城府渐深就是身边这些幕僚又有几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而他每一句话几乎都有深意或者说这些麾下的文臣武将会帮他设想出多层的含意来适才所言到底是向谁表达不满却是颇费思量之事。
张华轩却是不管眼前这些人脸上的神情表现只顾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既然知道敬畏军法余者皆不足道了。不过聂功亭你到底是年少气盛而且我对你拔擢太过反而让军中侧目。所以这一次就不赏你了你可心服?”
这话算是张华轩难得的交心话语他开始欣赏聂士成不过是因为对方在历史上地功绩时日久了后却对这个小自己几岁地年轻将领当真欣赏而其实若以历史上的功绩来算目前他麾下的刘铭传与左宝贵等人无不都是史书名将而且都以爱国忠君著称的。
这一番话出自张华轩真心聂士成虽然傲气却又如何不懂?当下大是感动只是适才已经跪过这会子便强忍心中激动只是向张华轩抱拳道:“标下明白大帅用心良苦日后绝不会再给大帅丢脸便是!”
“好好好好!”张华轩连声赞好既然聂士成心服便又转头夸赞了几句左宝贵勇武向着对方调笑道:“冠廷初入淮军时常常受罚有一次也是违了军纪被我亲自下令长跑二十里回来后差点累断了气现在想起是否有怨?”
“标下哪里敢!”左宝贵表面上做出一副惊骇模样其实心里大是高兴张华轩身为一军主帅此时竟是记得自己当初为一小兵时的事迹这种待遇淮军里管带一级的军官却是不多。
“好了不说笑了来谈正事。”张华轩连日公务繁忙和这两个老粗军汉说笑几句心思不觉一开眼角的疲惫之色也减轻了许多其实张府已经成为一个行政与军事的决策中心此刻众人虽然呆在这后园的花厅之内前院却是人声鼎沸虽然隔地老远听不清楚总归是一派繁忙景像淮军现在占地越广大政务越繁劳而北伐之后势在必行军务上的事也是瞬息万变不可稍有耽搁因此这堂堂帅府每日前来传令报信的使者不绝于途在府内议事的文官武将也济济一堂仅在这花厅之内就有十数人之多而在张华轩所居座位之前便是一座硕大的沙盘将淮军布防与清军防御情形标明真切而在场知兵之人一看就知负责北伐地三个镇已经都赶到预定地位置准备北伐京师之事眼看就要进行了。
一想到此聂士成与左宝贵两人都不免得还是面露狂热之色身为军人与数万袍泽一起誓师挥戈北上革旧立新此何等英雄了得之事?追溯以往唯有明太祖出身草泽任用徐达、常遇春领大军北上赶走蒙元恢复中原汉家江山之事可以相比拟了。
只是他两人愿意如此在张华轩与营务处的心里他们却已经被当做棋子放在了别地地方这种事原就由不得当事人做主的。
张华轩沉吟片刻以指敲桌半响过后方向着聂士成笑道:“北伐是由三镇进行多也是强兵悍将你二人就不必挂心了。淮军不是以将打仗实是以兵而战只需稳住军心不绝粮道北伐胜利则是必然之事。倒是南方我颇为挂心。匪自打败湘军后只有三河一败而三河败后到底是何等情形淮安不能尽知若是彼辈借北伐之师有识之士以数十万人北上则是淮军的大麻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