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实体封面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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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部分(2/2)
的美人。也直到这个时候,杨存才突然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赵沁云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略微沉吟一下才缓缓出声,道:“其实晚辈的确为公爷安排了女人,但是就在刚刚,下人们在花园花丛中发现一名被打昏的女子,而那名女子正是晚辈安排给公爷的。”

    看似稀松平常的解释,背后的意义又岂是那样简单?杨存手脚发凉,再一次看向那女子,心底空d似的冒着冷气。

    不是赵沁云派来,那还有谁……或者说,自己又碍了谁的眼吗?居然这样暗算自己。

    刚才的一切是那样惊险,恍如梦境般的不真实。而自己遭人暗算,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路人下的手?

    “那公爷,您……没事吧?”

    赵沁云的声音成功将杨存的意识拉了回来,深知在这只小狐狸面前不能露出一点破绽,不然下一刻自己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收敛了一切心虚,杨存故作惋惜地摇头道:“杨某自然无事了,就是可惜这个娇滴滴的美人。”

    完全就是一副甘愿做花下魂的风流人士,尽管在场的两个活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呵呵,那就好。”

    赵沁云神色一闪,也不继续追究。脸上的愧疚之色看起来没有任何突兀,道:“若是公爷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晚辈还真的担待不起。”

    “连累世子了。”

    杨存也笑得客气。

    “那……晚辈先告辞了。”

    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自己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赵沁云便开口告辞。看了一眼已经成了停尸床的大床,又道:“此处已经不宜公爷久留,晚辈这就派人过来为公爷换间客房。”

    “嗯,有劳了。”

    杨存还真没有和死人共处一室的兴致,尽管是一个美丽的死人。对赵沁云的建议,杨存没有理由拒绝。

    痒……真的很痒,仿佛骨髓中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让人恨不得直接将骨髓敲开,将里面那些作怪的东西统统赶出去了。杨存从睡梦中惊醒,浑身上下已经是冷汗淋漓。那种受尽煎熬的感觉是那样的明显,一点也不像是做梦。

    从赵沁云那里回来已经是一天一夜的时间,那种被异物入侵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内膨胀,偏偏又无可奈何。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

    屋外,已经又到了夜色浓郁之时,但是因为噩梦的侵扰,杨存无法安心入睡。

    “公爷……”

    一道身影急急闯入,杨存神色一僵,迅速掩去脸上的不适,看起来还是往日的样子。

    因为听出是杨通宝的声音,便也卸下防备开口问道:“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

    这和他一向沉稳的性子可是天差地远。

    细看之下,杨通宝的神色还当真与往日不同,带着非同小可的深沉,也没发现杨存的不对劲,谨慎向外观望以后才小声对着杨存说:“公爷真是英明,那上水村的下游处果然有问题。”

    杨存瞳孔紧了一下,微一沉吟,道:“说下去。”

    杨通宝的表情却带有犹豫之色一踌躇道:“此事事关重大,属下不敢妄下断言,还得请公爷亲自走上一趟。”

    “嗯?”

    也许是注意力被引走的关系,杨存的感觉反倒变得没那么难受了。

    他收紧手指望着杨通宝问道:“很严重吗?”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上水村吗?杨通宝至于表情这样凝重?他可一向不是婆妈之人。本以为黑衣人提供的也许是安巧他们的下落,看这样子难不成另有隐情不成?

    将唇紧抿成一条线,杨通宝对杨存重重点了一下头,让杨存的心也忍不住跟着沉了下去。

    靠,这种气氛真他妈的不喜欢,也不知道白永望那老匹夫又搞了些什么篓子出来?希望不要太过棘手才好。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糟糕,也不知道那位蛇蝎美人在自己身上种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有怎样的效果?现在要是再来上一大堆事情,还真的没办法应付过来。

    可惜,事后的事实证明,老天爷根本就是一个聋子,还是一个不戴助听器的聋子,所以杨存的祈祷老天压根不曾听进耳里。

    “不是……动叔他们的消息吗?”

    明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否则杨通宝也不会如此慎重。因为太过失望的缘故,杨存喃喃呓语出口。

    杨通宝猛然听到,眼中精光闪烁,盯住杨存,带着一点崇拜,之前的y郁一扫而过,有些激动的问道:“公爷您知道?”

    “嗯?知道什么?”

    沉浸在失落情绪中的杨存压根就不曾会意杨通宝现在唱的是哪出,只觉得他变脸的速度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神速?

    “公爷,属下真心服了您了。”

    从小长在杨家,又被赐予主家姓氏,杨通宝的骨子里自然有着一分骄傲存在,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真是假还真的不容易。

    在以前,就算是堂堂杨家,能入得了他的眼、衷心膜拜之人,也就是杨术一个。现在倒好,又多出一个不说,此人大多数时候的行径还是自己不敢苟同的。

    “哦,”

    盯着杨通宝那双闪烁着贼光的眼睛,杨存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突然便毫无任何征兆地出手,揪住杨通宝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小子居然也学会卖关子了?嗯,很好很好。现在,此刻,你马上将所有消息一次讲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杨通宝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刚诧异这公爷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激动,遂又反应过来也许是心中焦急的缘故,不敢真的挑战他的忍耐限度,答道:“并非属下故意隐瞒不报戏耍公爷,而是比起那件事情,前面的更重要,毕竟这涉及……”

    “说重点……”

    这句是杨存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让人毫不怀疑,若不是因着杨通宝尚未出口的答案,杨存立刻会毫不犹豫将他扔出去。至于说什么重点,反正还是需要自己亲自探视证实,那么就算晚一点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美人、是安巧,他们一行人的消息自己真的连一刻钟都等不了了。

    这些日子虽说表面上不甚在意,但那也不过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杨存知道,自己若是表现得越是在乎,那看不见的黑幕、掌握几人安危的大手会越得意,那么他们的日子也越难过。

    本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宗旨,杨存刻意不想他们是否已经不在人世的可能,因为那会使他崩溃。可是每当夜深人静自己孤枕难眠的时候,心扉之间就是钻心一般的疼痛,一呼一吸之间,都承受着那种煎熬。

    但杨存人前却装出一副强颜欢笑、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连杨通宝都欺骗得过去。这样的折磨真他妈不是人受的。

    安巧她们的音容笑貌尚且历历在目,现实中却已经是芳踪难寻。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她们为自己而不知在哪个地方吃苦。只要一想到这些,杨存的骨髓之间就像有千万只蚁虫噬咬。

    那种滋味比方才的不适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靳冰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对一个人的人身伤害,远远比对他精神上的摧残来有效而且强烈得多。若是可以交换,杨存宁可自己此刻自己是躺着的,也希望她们每一个都能好好的。

    所以现在很有可能就是有她们的消息,但是杨通宝这个傻大个却还要钓他胃口?那种抓狂让杨存恨不得直接把他劈了。

    “说重点……”

    一句简洁有力的话打断杨通宝那些没用的修辞。

    “是。”

    杨存此时的猴急样子倒也好笑,幸好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况且杨通宝在这种时候也不一定能笑得出来。他迅速将脸部表情调整到一本正经的状态之后,冲着杨存道:“公爷请随属下来。”

    靠,又是他妈的卖关子。这一次杨存闭嘴了,眼带威胁地盯着杨通宝不放,心中打定主意,倘若这一次他还继续拐弯抹角,那么他就将杨通宝也拧成弯的夜幕下,杨存幽黑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森然,一抹惊秫自后背窜起,杨通宝很识时务地闭上嘴巴,率先在前带路。

    他有一种预感,若是再多说上一句,公爷必定会发飙,而公爷若是发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依两人的修为,要想避开别院中那些表面上还是暗中躲起来的护院侍卫,真不过是小菜一碟。潜出别院,贴着墙角飞檐走壁,在大街小巷中游走,愈往前,杨存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直到看见朱红色的铜漆大门及门口两尊张开y森大口的狮子时才恍然大悟。抬头,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往大门上方的匾额看过去,果然就看到几个苍劲的大字。

    “敬国公府”字体厚重有力,雍容大气中又带着帅气的洒脱,一看便知题字的人练就一手好字。

    弄了半天,是潜回自己家来了。看里面灰暗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住人的样子。

    他们……都在这里?

    “公爷,只有在这里才暂时是安全的,属下别无他法,只好先出此下策。请公爷恕罪。”

    与杨通宝的拘谨相比,杨存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没有察觉任何不妥,只是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他们……都在这里?一直都藏身在这里吗?”

    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之前修缮国公府的事宜是由王动一手打理,危机时刻带着他们一起过来也没有什么不妥。

    紧随其后的杨通宝脚步一滞,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杨存也没有多加在意,以为他是默认了。行至门口之际,才发现门上拴着一把铜锁。

    回自己家却就这样被锁在门外,杨存以示意的眼神望着杨通宝,后者只是默默低以摇头的动作表示自己也没有钥匙。

    砸了?这可是自己家的东西。这种没有经济效益的事情杨存又怎么会做?自己又不是进不去。放开大锁后退几步,杨存踱步至一边的院墙,然后长腿一抬,飞身而起跨墙而过,以非常霸道的姿势回家。

    家?对杨存来说还真是一个奇怪的概念。

    跟着杨通宝七弯八拐,到达后院一座僻静之处,直到杨通宝过去打开了门,杨存才看到斗烛般的火焰下一张蝴黄的熟悉脸庞。

    而对方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那股激动简直就跟见到亲爹没什么两样,嚎啕大哭着便冲了过来,踉跄的身形猛然一撞,杨存差点就因为招架不住而摔倒。

    “公爷啊……奴才想死您了……您知不知道,差一点……就差一点儿,奴才就跟您天人两隔,永远都见不到面了啊……奴才舍不得您啊……”

    嚎叫得如此有节奏感的人,除了杨三不会有别人了。不过眼泪跟鼻涕虽然有些夸张,不过那分真情却是如假包换。

    “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一个大男人在那边叫什么。”

    杨存任由他抱着自己,强忍下心中的咒骂,一边安抚一边将目光往屋里投去,希望能见到自己此刻急于想见到的人。

    可惜屋中空空如也,很明显,方才除了杨三以外并无别人。

    “安巧他们呢?”

    仍不住问出来,杨存一用力,将杨三从自己身上撵了下来。

    虽然见到杨三也是一样高兴,可是怎么会没有安巧他们呢?再怎么说,抱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安慰,总比看着一个大男人垂泪的样子舒服多了吧?

    “主子……您……您,您居然只关心他们,都不问问我是否安好……您……”

    谴责的眼神再配上那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看得杨存差一点就喷笑了。虽然心急如焚,但是杨三这货天生就是给自己找乐子来的。杨存忍不住恶寒。

    “注意一点,公爷的身子岂是你可以碰的?你这小子给我过来,你那眼泪鼻涕往哪里抹啊?你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倒是杨通宝看不过去,大手一抓揪着杨三的后衣领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身。看一眼杨通宝那张黑脸,杨三果真老实许多,也许是有心不甘,又不敢与杨通宝正面争执,只好努力向后转头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主子……”

    第七章 重访上水村

    杨存想得却是刚才杨通宝叫嚷的那句“眼泪鼻涕”看着自己的袖袍上果真多了一些不明物质的y体,当下连想一巴掌拍死杨三的心思都有了。

    妈的,就算老子没有洁癖,但是这种重口味……老子真他妈的不喜欢啊!

    “主子……主子……我错了、错了。”

    看着杨存一瞬间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不用脑子思考,杨三也知道自己已经闯下大祸。赶紧缩缩脖子,又努力地冲着杨存讪笑,还不忘记带上那种可怜兮兮,仿佛像是被遗弃的样子。

    “主子,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一时太过激动才会……您就原谅奴才吧。再说……再说奴才可也受了伤。”

    废话自动忽略,倒是那句受了伤……闪过一丝狐疑,杨存望过去。正逢杨通宝松手,杨三的一个踉跄,努力维持平衡才站稳身子。

    “你的腿……”

    杨存神色一凛,厉声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你立刻、马上将前前后后所有一切都仔仔细细给我讲一遍。”

    白永望,要是让老子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的证据,看老子不拆了你的狐狸窝!

    “那个……其实……主子您不必担忧。大家都好着呢,安巧他们都没事,就是动叔受伤了,但是好在伤势也不是很严重。”

    正经的问题不回答,杨三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下一刻杨通宝的拳头就横在他的眼前,道:“你最好痛痛快快回答主子的问题,不然,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再添上一些彩。”

    “主子您看……”

    杨三立刻跳起,直往杨存的身后躲,见杨通宝其实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真的对自己不客气,才放下心来小声嘀咕道:“我这不也是看主子担心安巧他们吗,先安了主子的心再说。”

    一番话说得虽然平淡,但是里头的意义……杨存暗叹一声,神色黯淡几许。

    看样子,杨三的一条腿是废了。身为一个神偷,他除了练就手快的本事以外,再练的就是双腿利落。可是刚才一个小小的动作,杨存已经发现他连一般的灵敏程度都没有。

    “好了,都别站着,坐下来说吧,现在我知道安巧他们没事也就放心了。接下来,杨三,当时一品楼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赶紧说给我听。”

    杨存边说,边在一把椅子上率先坐下。

    杨三也拖着一条明显不灵光的腿上前,结果大概是还不怎么熟悉的缘故,差一点就摔倒了,好在有一只手臂及时扶住。

    看着近在咫尺的杨通宝方正的脸,再看看他伸出来的手臂,杨三受宠若惊的样子并不亚于活见鬼。

    “主子,如果……如果奴才说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您……会不会一掌劈了奴才?”

    杨存嘴角抽搐,怎么都想不通当初怎么会一时心软捡了这厮回来?这果真是挑战人忍耐力的极限。忍……我忍……再忍……努力调整好气息以后,杨存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讲。”

    “是。”

    这一次,杨三倒是老实了。坐在杨存脚边的矮凳上,开始将当时杨存他们不在场却又迫切想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道出。虽然这厮的讲述从头到尾根本让人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杨存与杨通宝也只在心底自行还原解析,没有打断他。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巧说总觉得要出事,我还笑她多疑来着。

    后来住在西边的那位京城来的侍卫大人过来了,安巧便按照我们一开始安排的那样,说由我假扮的您不舒服,不能见客,就由动叔陪着在客厅说话。

    “我因为当时在内室,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听到外边突然起一阵躁动,接着便冲进来一群蒙面人,喊打喊杀。

    “动叔他们去院子与那些蒙面人争斗,我、安巧、安宁还有李彩玉一起去了揽月的屋子,商量好要是发生事情,就带着她一起先走。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了揽月的屋子里,安巧她们却一个接着一个躺下了,而揽月也躺在床上一394 二 一目——“后来我很快便明白过来那屋子里有迷烟,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抵挡不住开始迷糊的神识,我便倒在地上,隐约看见有个穿白衣的人朝着我走来,但是我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脸了。然而奇怪的是,我还能够听得到。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来人’,然后我便听到安巧她们被带走的声音。后来醒来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到了一个破旧的村子。”

    “可是既然从头到尾你都是迷糊的,那你又怎么能确定安巧她们的安全呢?

    还有,动叔受伤,其实你根本就没看到吧?“等杨三讲述完毕,杨通宝却狠狠地皱起眉头。

    这番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敢情你就一无所知被人迷晕了给扔到一个小村子?

    “是那个人告诉我的啊!”

    杨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却又矛盾地带着一丝迷惑,说:“那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他说他会将我送到一个公爷几天以后必定会去的地方,还要我告诉主子说安巧他们都没事,甚至包括动叔受伤的事情都是他说的。”

    “那么说,要是他其实是骗你的,你也就被利用来骗我们了?”

    杨通宝盯着杨三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呃……这个……这个……”

    似乎这还真的是事实。但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杨三总觉得那个人似乎不会骗他?

    “你说,他穿着白衣?”

    杨存纠结的却不是这件事情的真假,而是将注意力转到另外一件事情上。

    “那么,他是男是女?”

    “这个……我不知道,我听不出来……”

    杨三的回答有点窘迫。难怪杨通宝会生气,似乎除了那个人告诉他的一切之外,他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随即又想起什么,杨三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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