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难办了。”
方杰知他虽是说得轻松,酒宴之上必定担了极大的风险,于是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多谢王爷回护,我与蒲草必定不会忘了王爷的恩德。”
“快起来,快起来。我一向待你如同自家子侄,你这般客套可是生分了。”康亲王扶了他起来,笑道,“若是你和蒲草当真要谢我,就让她再给我写本‘宝典’吧,上一本我读得都要倒背如流了。”
“好,我回去就同她说。”大事得定,方杰喜得眉梢都要飞了起来。老少两人重新坐下开始商量晚上如何同丞相一方周旋,毕竟种稻米这块馅饼太大了,方方面面若是不分些出去,难免自家也吃得不安稳啊。
不提方杰这里如何筹谋,只说蒲草送了方杰远走,虽是日日帮着里正娘子忙碌酒席之事,但心里却总觉空落落的。偶尔在家四处走动,不是心烦母鸡挡了路,就厌恶村里狗叫得太欢。总之,事事都是不顺心。
春妮和陈二嫂几个都以为她想念方杰,每每打趣见她笑得比哭还难受,这才觉出有些不妙。
几人聚在一处商量了半晌,又进门翻箱倒柜拾掇了几套衣裳,就把蒲草连拉带扯送去了李家村。
李老太见得干闺女上门,那可是真心高兴。日里拉着蒲草一起做做针线、张罗三顿饭,夜里就撵了老伴儿去空房睡,然后陪着蒲草一起闲话儿家常。
不得不说,老人们经历的世事多了,行事说话间有种难言的平静之意。蒲草同老太太住了半月,心里终于不再像先前那般浮躁。她开始慢慢劝自己看开一些,甚至偶尔寻了无人之处还会同老天爷谈谈心。
“老天爷啊,你千里迢迢,跨越时空送我来这里,不是要眼看着我终生无所依靠的吧?你一定也是欢喜看着我把日子过得和乐幸福,是不是?那你就保佑方杰平平安安回来,我也不会亏待您老人家,逢年过节我多供奉些好酒好菜给您,如何?”
不知老天爷是当真垂涎酒菜供奉,还是蒲草命里注定苦难已经尽皆过去,剩下的只有康宁和乐。这一日,蒲草和李老太正坐在院子里一边说笑一边剥着绿豆夹,远远就听得马蹄哒哒之声。两人不等起身探看,那院门外就跑进一个人来,可不正是满脸风尘的方杰嘛。
蒲草愣了愣,然后“嗷”得一声就窜了过去,死死抱着方杰哭喊,“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方杰也是恨不能把蒲草揉进骨头里,他一迭声的应着,“是我回来了,大功告成,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别怕!”
蒲草痛快放声大哭,好似一时一刻就要把这些时日的担心和懊悔都宣泄出去一般。李老太瞧着左邻右舍探头张望,就好笑的上前劝慰两人,“有话进屋去说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蒲草却是扯了方杰袖子抹干眼泪,欢喜笑道,“娘,我们不进屋了。我们要回家,待得过几日安顿好了,我们再来看娘。”
李老太知道他们必定是有话要说,也不多拦着,笑着进屋替蒲草拾掇的包裹递过去,嘱咐道,“回去吧,家里忙也不必总往这里跑。等娘得闲了,去看你也是一样。”
蒲草欢欢快快应了,也不顾及旁人的指指点点,坐在方杰身后紧紧抱了他的腰,两人就风一般的骑马跑远了。
半路,方杰选了个安静又荫凉之处停了马,两人依靠拥抱着仔细把分别数日之事说了一遍。蒲草虽说只求方杰平安,但种稻一事能得到如此圆满的结果,她还是很欢喜。再听得康亲王索要笑话集做谢礼,更是一口应了下来。
方杰瞧得她欢喜得眉飞色舞,只觉这一生再无所求了。他轻轻低头亲吻那思念之极的红唇,低声呢喃,“待得圣旨下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好。”蒲草娇羞应了一声,脸色瞬间红透,真真美艳不可方物…
南沟村人不知京都之中的争斗,见得方杰回来都聚来问询新谷子售卖的如何。方杰笑着不肯多言,只说过几日大伙就都知道了。
众人疑惑却也不好拉着他逼问,于是也就作罢了。
没过几日,皇帝派来的宣旨太监终于到了,长长的大队护卫人马穿了金盔亮甲,直晃得一众村人眼晕。待得听说,蒲草种在村外那片金黄谷子是稻米,人人都是惊得大牙落地。末了再听皇帝那一串封赏,几位族老直接就欢喜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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